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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创世造人神话

接着,扎尔万将手中的一束绿枝交给霍尔莫兹德,叮嘱道:“我的孩子,我为你的降生等待了一千年,今后却需要你再等待九千年。这一束神圣的绿枝象征力量与威仪,你要好好珍重它!未来是属于你的!”说完这些话,扎尔万又像从前那样化入了茫茫的时空之中。2

在天地万物被创造之前,世界由三部分构成:上面是无边的光明国度;下面是无边的黑暗国度;中间还有一个无边的虚空国度,它向四面无限伸展,将光明与黑暗两个国度分隔开来。

光明之神霍尔莫兹德居住在光明国度,黑暗之神阿赫里曼则统治着黑暗国度。不同的是,阿赫里曼并不知道在黑暗国度之上还有虚空国度,在虚空国度之上更有一个澄澈的光明国度;而仁慈智慧的霍尔莫兹德能预知未来,洞察一切,他知道在光明国度之下有虚空国度,在虚空国度之下还有黑暗国度。他也知道,蛰居于黑暗国度中的阿赫里曼终有一天会发现光明国度的存在,黑暗邪恶的天性会驱使阿赫里曼与光明为敌,并试图不顾一切地毁灭光明。

为了抗击阿赫里曼对光明的进犯,霍尔莫兹德决定创造众神。他首先从无限的时光中界定出一万二千年,作为光明与黑暗对抗的期限;然后他首先用三千年时间完成了诸神的创造。于是,在光明国度里便有了一个庞大的神族。

在众多的神灵中,巴赫曼、乌尔迪贝赫什特和沙赫里瓦尔侍立于霍尔莫兹德右侧,斯潘多尔玛兹、霍尔多德和莫尔多德侍立于左侧,他们与霍尔莫兹德合称为七位“厄姆沙斯潘神”,即“圣洁不朽的神灵”。人类的守护神苏路什则侍立在霍尔莫兹德座前。

巴赫曼等六位神灵是霍尔莫兹德最先创造出来的神,是他统率诸神和人间万物的主要助手,他们每一位都代表了一种崇高的美德。身着白袍、手执白色茉莉花的巴赫曼代表至善与和谐,他是“善思、善言、善行”的象征。他负责护佑人间的动物,报晓的雄鸡是他在人间的使者。手执卷耳花的乌尔迪贝赫什特代表至真与纯洁,他是火的护佑者。沙赫里瓦尔代表力量与威仪,他手执罗勒草,是金属的护佑者。女神斯潘多尔玛兹代表宽容与慈爱,她是土地的护佑者,被尊为“地母”。霍尔多德代表完美与健康,他手执百合花,护佑着大地上的水。莫尔多德代表永恒和不朽,他手执楚姆巴克花(一种伞形的小花),护佑着大地上的一草一木。

神族中还有无数其他的神、天使和精灵,他们具有纯洁光明的天性并各司其职,永不懈怠,组成了一支坚强团结的队伍,保卫着光明国度。3

霍尔莫兹德创造了光明国度的众神以后,有一天,阿赫里曼从黑暗国度巡游到虚空国度,从那里望见了上面的光明国度,心中顿时涌起了嫉恨与挑战之念。他返回到黑暗国度,创造了饥饿、贪婪、仇恨、疾病和死亡诸恶神,准备毁灭光明国度。

无所不知的霍尔莫兹德很快洞悉了阿赫里曼的阴谋,他劝说道:“阿赫里曼,消除你心中的仇恨,放弃战争和侵略的打算吧!你的企图永远无法实现,战争只会将你自己毁灭。”阿赫里曼反驳说:“不,我会战胜你的!我要竭尽所能,把你永远消灭,你创造的一切都将归我所有。”霍尔莫兹德说:“既然如此,我们约定九千年后决战如何?”阿赫里曼同意了。

这时候,预知未来的霍尔莫兹德决定先挫一挫阿赫里曼的锐气,他缓缓念道:“造物者功德无穷,圣教主播扬善宗,众民生同返光明。”三句偈语预示了九千年间善与恶、光明与黑暗交战的经过,以及九千年后阿赫里曼战败、人类获得永生、世界归于永恒光明的结局。阿赫里曼刚听到第一句,就浑身瑟瑟发抖起来;听了第二句,就不由自主地双膝一软跪倒在地;等听完第三句,不由得惊怒交集,失魂落魄,竟在黑暗国度里昏厥过去,再也爬不起来。

这便是光明之神与黑暗之神的第一次交锋,霍尔莫兹德用智慧击退了阿赫里曼。4

霍尔莫兹德喝退了阿赫里曼以后,便开始着手创造天地和人间万物。他先从天边的光明中提取了一团炭火般的物质,再把这团明亮的火捏塑成一个长着头颅和手脚的巨人。霍尔莫兹德就是用它来创造天地万物的。

巨人的头颅化为天。明亮而辽阔的天空如同水晶般闪闪发光,状若一枚巨大无比的圆卵,将大地和万物都包含其中。天空还是一堵牢固的屏障,阻挡在阿赫里曼进犯光明的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