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温柔的男声在脑中响起。
正当我以为我将睁开眼睛拥有身体的掌控权时,他又喊了一遍。
“先生”
预想中的感觉没有出现,我依旧在我的世界里。但随之而来的更多问题是“他是谁?““他是怎样与我对话的?““我该怎样回复他?“
“先生,您保持当前的思考状态就好了,我们通过机器与您对话,我是您世界的出口。”
我脑海里没有出现雪白的光门。我对他的出现感到疑惑。
说不定这只是长久思考的结果之一,即产生了错觉,长久的孤单让我开始产生一些自己无法控制的臆想了。但那也不对,我明明对外界什么感知也没有,我觉得自己就像一个被操控的木偶。
“先生”男声亲切而略有激动地说道,”由您于保存完好,您成为第一位主观意识不清醒却又成功用机器出口连接到外部世界的人,您将被载入史册!”
我被保存?我活着?我自己的催眠似乎奏效了,我想象心头的石头终于落下。
但我活着对我有什么意义呢?
“可我甚至不知道自己是谁!”
“这不重要,先生,重要的是世界因此迈了一大步!”
“那不是我的意义。你们打算做些什么?”
“那得看您的意思,我们没权利剥夺您思考的自由。当然,我们希望了解到所有有关您知道的东西。”
“我可以问个问题吗?”
“可以,先生。”
“我与你对话就不存在‘想一想’再告诉你吗?因为不能在‘想’中‘想‘因此不论我想什么你都知道。”
“这还做不到,只有简单规律的话语才能被翻译。”
“那我现在的状态是?”
“恕我抱歉,我稍后会告诉您的。”
我们愉快的结束了简短的对话。虽然他不再出现,但他一定知道大部分时候我在想什么,我竟也丝毫不忌讳,也许原来的我并不是看得清这些。
我又找到些有趣的事情来消磨时间了。我开始猜想我完好的躯体也许正泡在浓稠的营养液中,脑上连着奇奇怪怪的线,旁边围着些白衣大褂神情严肃的医学家,手上拿着翻译机。于我而言,时间是没什么意义的,但你要让一个有活着的希望的大脑放弃思考,那可太困难。
从过去到现在,我的思维都没停止,没有休息,不会疲劳。我有太多的话想问出口,但我矜持的等待着。我又把我的“巨著”看了几十遍,出口再没有来找我。喷发的火山快停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