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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9)

忏悔录

她是一个特别懂风情的女人。她漂亮的脸上显现的美好天性使她格外活泼动人。她名叫巴西勒太太,她丈夫年纪比她大,有点爱吃醋,外出的时候,就把她托付给一个伙计照管。这伙计很不讨人喜欢,他自己也有那么一点贼心,可是只会用坏脾气来表达。他笛子吹得非常好,我很喜欢听,但他对我却很不客气。这个新的埃癸斯托斯看见我进了他女主人的店铺,嘴里就咕哝起来。他以蔑视的态度对待我,他的女主人就毫不留情地回敬他。好像是为了折磨他,她当着他的面高高兴兴地关心我。这种报复的方式当然正中我下怀,要是能和她单独在一起,那就更好了。但是她却没有使情况向那个方向发展,至少没有这样的行动。要么是她觉得我太小,要么是她不知道怎样采取主动,要么是她确实想做个贤德的女人,她那里表现出的矜持,虽然不是拒人千里之外,却使怯懦的我不知所措。我对她没有像对华伦夫人那样真实而充满柔情的尊重,但我对她却更加胆怯,不敢亲近。我局促不安,心神不定。我不敢看她,好像呼吸都要停滞了,但要我离开她,那简直比死还难受。我躲开她的眼光,贪婪地注视着我所能看到的一切:她衣服上的花,她漂亮的脚尖,她雪白丰满的手臂,还有她脖子和围巾间时隐时现的胸脯。这使我对没看见的部分浮想联翩。我盯着我所见到的,甚至我看不到的一切,两眼开始发花,胸闷气堵,我的呼吸越来越急促,几乎呼不出气来了。在我们一直保持的沉默中,我只有不断地作无声的叹息。幸运的是,我发现巴西勒太太忙于她的活计,没有注意到这一点。我有时看到她的胸脯在衣服下起伏,似乎和我有某种感应。这个危险的发现使我完全要失控了。正当我要听任我的激情迸发的时候,她平静地对我说了点什么,这使我头脑马上清醒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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