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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战争神话

杀尽黑魔兵,重新建家乡。

这歌声像火塘,驱散了东心上的寒冷,像清泉解了东的饥渴。他在山头竖起火把,吹响牛角,召回兵将。儿子和女儿回来了,茨爪金嫫回来了,焦土又发芽了,枯井又有水了。米利东安置好孤苦无依的老人和小孩,发誓报仇雪恨。可是,找遍了天南地北,不见阿璐的影子。想起这个能干的儿子,米利东不禁仰天悲啸:“我的儿子阿璐呀,莫非被术杀掉了吗?”

东的叫喊声传入云海,飞上云霄,洛池和络沙也听见了。两兄弟躲过黑风黑云,跑到东地来见祖父,哭哭啼啼地向东报告了噩耗。米利东得知阿璐被术骗去杀了,气得像老虎一样跳,悲痛的泪水像冰雹一样落了下来。

米利东要和米利术决战。东请萨利委登当军师,派中世恒丁去搬天兵。委登作法术,从天空降下许多大铁块,叫铁匠赶做铠甲、刀箭,杀掉了千只牦牛,用牛角做硬弓,用牛皮做弓弦。砍倒了铁列杉树,捉来白箐鸡,做成了无数支羽翎箭,恒丁请来了天兵天将,还请来了神通广大的优麻。白风、白云去侦察,把术地九个黑堡垒和九个鬼兵寨摸了个一清二楚。

决战开始了。优麻一磕牙齿,天空响起了巨雷,术地就像筛糠一样发抖。优麻一把尾巴竖三下,高峰就刮起大风,卷向术地。优麻一发怒,他的胡子像森林一样散开,术地就好像在打摆子。天兵像潮水般涌去,把术兵像羊群一样赶着。刀剑像星星一样闪烁,长矛像白浪一样翻滚,箭镞像下雨般落下,杀鬼像砍瓜切菜。金头白神狮咬死了黑龙,宝绿色的穿山甲咬死了黑虎,白脸豹子咬死了铁头黑狗,金孔雀啄起黑蛇乱甩。红虎的巴掌按住黑鬼,使它射不成箭。神射手射死了红甲黑妖魔,砍天刀斩断了黑旋风。天兵天将像大风扫落叶,把术地的九堡、九寨一扫而光。

东兵杀尽了术家的鬼兵,烧毁了术家的营寨,把术家的黑地冲垮,把术家的火种灭绝。割下了术的头做了一个大石碑,取下了术的骨头做了一只巨大的号角。术天割下来给地,术地翻上来做天,黑暗无法再逞狂了。

米利东和百姓们一起庆祝胜利。他们用从术地夺回的金银珠宝犒劳天兵天将。从这以后,太阳和月亮永远挂在了蓝天上。大鹏、白鹤自由自在地飞翔。大地上六畜像金丸滚动,五谷像珍珠铺盖。少男少女有了好婚姻,老翁老妇有了好寿岁,东地上的人们过上了安定、幸福的生活。

人和石头的战争(彝族)

远古的时候,天地还是一团浓雾,没有山河,也没有任何生物。这时候,出了一位天神。一天,天神出了天宫,云游四海,疲乏了便在浓雾中躺下睡着了。一觉醒来,他觉得四周空洞洞的,没有一点着力之处。因此,就挥动着他那万能的手,把天和地隔开了。他清扫了天地间的浓雾,使得日、月、星辰都露了出来。

然后,他又给天以无限的广大,给太阳以光明,给星辰以闪光,这便出现了灿烂的天空。天神又向下一望,觉得土地太荒凉了。于是他又用手一挥,创造了山、水、风、云、林木、荒草、飞禽和走兽。最后,他又在山顶上创造了石头,在滨河的平原上创造了人。因为石头是大地的骨干,所以,当他创造出石头后,就给了石头自由。让石头也能生长、行动。于是,石头就在山中繁衍起来,有时也会从山上滚下。

天神觉得人是可以繁荣大地的,因此也给了人以智慧和权利,还允许人可以长生不老。人类因此也大大地发展起来。平原不够住,便向山上开拓,凿坏了很多石头。而石头也繁殖得满山都是,山上住不下了,就决定向山下发展,有时竟滚到人们耕耘的田地上,砸伤了人畜,打坏了稻禾。

石头横行霸道的行为触怒了民众,农夫们便把田里的石头打得粉碎,或是扔到河里去。石头也觉得人类侵犯了他们的自由,越发大量地从山上滚落到田地里,砸坏了更多的田地和人。人和石头不断地争斗,以致闹得两败俱伤,还波及到许多别的东西,刚刚繁荣的大地,又变得荒凉起来。

据说,那时有一位年老的人,他偶尔发现岩石堆成的深山里储藏着最可宝贵的青铜,就把这个消息告诉了大家,许多人便到山中去凿石开采,这更激怒了石头。在一个漆黑的夜晚,人类都睡着了,成千上万的大小石头从山顶上崩塌下来,砸得人们头破血流,手折足断,田园牲畜也都被毁坏了。

人类的哭声、喊声惊动了天上的天神,天神向下一看,就明白了究竟,马上降到人间,来调解这段纠纷。人类是聪明的,便在天神面前滔滔不绝地哭诉石头的残暴。而石头呢?因为天神创造他们的时候,没有给他们像人类一样的智慧,因此,石头便噘着嘴,在天神面前一言不发。

天神愤怒地对石头说:“你砸坏了许多人,实在太残忍了,从此以后,永远不许你再生长和繁殖,就是有人把你击得粉碎,你也永远只能停留在你所住的地方。”

天神又对人说:“不是你们繁殖太快,你们也不会跑到山上去毁坏这么多的石头,从此,你们的寿命得有所限制,每一个人至多活上一百岁。”

天神说罢,就回到天宫里去了。从此,石头再也不能随意乱动,而人类也没有长生不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