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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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壹。]
卫栀挽着她小男友崔来的手臂在人涌如潮的步行街上明目张胆地放肆。正值晚春，暖煦的阳光洒下来倾倒在可爱善良的卫栀身上溃不成军。小男友崔来俊俏乖戾的模样也在春末的日光里变得柔软明亮起来。
“一切如此美好。”卫栀跟着她小男友拐进万青巷时如此甜蜜地这样想着。
万青巷是夹杂在步行街中端的一个蜿蜒的小胡同。从上方看像是步行街鳞次栉比的商场房从中间裂开了个细长蔓延的小口子。因为万青巷是步行街唯一的一条小巷子，也是唯一的一条离卫栀的家——千古巷，最近的一条巷子。所以卫栀每每放学后总是绕道从她小男友家住的万青巷走回千古巷。其实从万青巷回千古巷是抄近道了，若不从万青巷回去千古巷，还单一地从步行街前路得转盘那里一步一铿锵地回家的话，要绕好远的笔直马路，要绕过几个什么“良友饭店”啦，“百合洗化”啦，“三元超市”啦，然后再穿过另一条楼房整饬的住宅区才能抵达千古巷。
看，既然在大道上回家如此麻烦。那就不如抄近路走万青巷了。其实，这根本不是卫栀从万青巷走路回家的主要原因。她的主要原因是——万青巷住着他的小男友崔来。
嘻嘻。
一起拐进万青巷之后，崔来便松开了卫栀的手。
“干嘛啦，才走到这里就松开了。我挽着你的手犯法啦？！”
“不是啊小栀。我不怕我爸妈看见，是因为今天我奶奶来了。我怕她看见。“
“哟，你还有奶奶呀。”
“小栀，你这叫什么话！谁没有奶奶啊。”
“哦？我就没有啊。我从小就没见过我奶奶长了哪般模样。我爸我妈也没向我提起过我奶奶，所以对奶奶这个词挺陌生的。”
“是吗，那等会儿我让你见见我奶奶，老人家很慈祥的。”
“好啊，好啊！”
在巷子里行走几分钟后便到了崔来家。本想把奶奶从家里请出来让卫栀瞧瞧。可没想到奶奶却在门口择菜等着崔来回家。这下崔来又省了几份力气。
“奶。”崔来边叫边拉着卫栀到奶奶面前。
“奶，这是我同学，卫栀。”
“卫栀？”老人听到这个名字后便双手颤抖着，手里的菜也散了一地。脸上的皱纹也颤颤巍巍。眼神栗然地打量着眼前的可人的姑娘。
卫栀本想亲昵地叫声奶奶，可还没等她喊出口。老人就先提高声音朝卫栀脸上唾了句：“贱货！”
“贱货！”
卫栀不相信这话是骂给她听的。一个本和自己无亲无故的老人怎会如此难听地骂自己？就算老人封建死板，她的孙子领了个女同学回家，也不能如此地唾骂人家。
“贱货，你滚远点！”老人又骂了一句。
“老人定是疯了。”卫栀这样想着挪动脚步往家走。也不顾身后崔来对自己的叫喊与老人的唾骂声。
[贰。]
卫栀是个乐观开朗的女生。所以她早在家门口调整好了刚才的慌乱情绪，如往常一样开心地推门回家。
“妈，我回来了。做好饭了么啊？饿死了啊。”
“就要好了，坐在饭桌边等着吧。”
说着卫栀放下书包坐在饭桌边发呆。她又想起了刚才的那一幕。
一个面善慈祥的老人怎会如此难听地骂自己呢？
恶意伤人的目的是？
想要阻断她和崔来的交往？
但一个刚去崔来家的老人怎知道他们两个正来往？
那么？
还是？
其他的什么原因？
可是……
卫栀又想猜些什么便听到母亲喊自己。
“小栀，快来拿碗筷啊。”
“哦，来了。”
“妈，我到底有没有爷爷奶奶啊？是死了还是还活着？”
“什么呀，你瞎说什么啊？！这么多年都过去了，你提她做啥？！没她我们不也过得好好的！”卫栀妈的手微微一颤冲卫栀吼着。
“我说，你整天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啊？怎么又想起你奶奶了？你爸没告诉你么？她早没了！我说，以后不要再提她了啊，你知不知道啊你？！”卫栀妈拿筷子使劲地敲着瓷碗发泄。
“快去叫你爸来吃饭！”
“哦，哦。”
卫栀没想到一提起奶奶母亲就发火。卫栀忽然想起以前也是这样的。
七岁那年秋天下大雨，卫栀一人躲在学校楼房的屋檐下，看着自己的同学一个一个被自己的父母或是爷爷奶奶接走。然后卫栀妈妈来接她的时候，卫栀便问。
“妈妈，我的爷爷奶奶呢？我怎么都没见过他们？”
“恩？他们都不在了。你提他们干什么？！以后再说我拔了你的舌头！”
母亲明显有些不耐烦。
想到这里。卫栀赶忙整理自己紊乱的思绪，把思想从过去调到如今。
踏步上楼喊爸爸。
[叁。]
“爸？你在干嘛？你在看什么？下楼去吃饭了。“
“啊？恩，没什么。去吃饭吧。”
“到底是什么啊？你叫我看看嘛。看一下也不会怎样。”
“不行。”说着爸爸把手里的照片撕碎扔到了后窗下的大院子里。
“哎，不让看你也别扔啊。你扔个啥劲嘛。”卫栀朝窗外看去。那些被父亲撕碎的纸片在微风中洋洋洒洒，似乎眷恋些什么不想离开，所以落得很慢。
卫栀觉得那些碎片像要告诉她些什么似的，不停地在她眼前的百叶窗窗口回旋打转。把射进窗口的阳光割成不等的形状。卫栀想要抓住些什么。但爸爸却硬把她拽下了楼去。
“走啦，走啦，一堆碎纸有什么好看的！”
晚饭其间爸妈不时地谈着这几天的事。
“隔壁那家老人的病好了么？
“差不多快了吧。我已经把钱送给他了，等明天我歇班，就陪老人去医院看病。“
“恩。“
“什么？爸妈？你们如此热心肠哪？”
“去，大人说话你插嘴有啥劲。”
“切。”
“恩，对了。向敬老院捐的那笔钱你送去了么？”
“恩，送去了。同时我还寻访了几个老人。他们都说敬老院如今不错。”
“哦，有时间我也去看看。”
“恩，我跟我同事歇班的时候会去那里做义工，这些你不用担心。”
“嗯？爸妈，以前你们只是给敬老院捐钱，如今怎么又去做义工了啊？”
“干你啥事，快吃你饭!”
“哎唷。你们这么做是不是给我做榜样啊？叫我也向你们这样待人好啊。不过，你们放心，等你们老了我一定不会让你们住进敬老院的。我一定养着你们喔！”
“闭嘴！”父母心中有团无名的烈火在燃烧着。所以卫栀不吭声了。
“切，你们这样做好事也不告诉我有啥子劲嘛。“但她心里还这样想着。
吃完饭父亲上楼写教案，母亲去刷洗餐具，卫栀便拖拉着书包回房写作业。途径进入后院的那扇门。卫栀想起那些晚饭前被父亲撕碎落在后院杂草上的那些碎纸片，卫栀便有了想去看看它们的冲动。但后院的门已经被父亲锁了好多年了。如今单单只为了这个原因找父亲要钥匙，恐怕还要惹来一顿吵吧。
“那又何必。没劲。”说着卫栀走进房间。
[肆。]
第二天卫栀很早地起床很快地洗漱很带劲地吃了饭走出家门。背着书包踢着脚下的石子向崔来家走去。
她早已经不在意昨下午老人骂的了。因为她一直这样想的。
“是老人的神经有毛病吧？”这样想这样想。
俗一点说，就是一个有神经病的老人。可卫栀可不敢把她的想法告诉崔来。
哈哈。
不知不觉出了千古巷，走到了万青巷。远远地看到崔来倚在一旁斑驳的砖墙上等自己。
“嘿！”冲他招手 。
“嗨”他也冲她招手。
快步跑向他。
“喂，我说，你奶奶昨天为什么那样骂我啊？”
“恩，对不起，你生气了吧？”
“哪有，生气个什么劲哪。我早就不在乎了。咱们就尊点老爱点幼吧。”
“后来，我奶奶莫名其妙地哭了。叫我去追你回来，可是我看你早跑的没影了。所以就劝我奶说你明天还来。“
“什么？你奶叫你去追我？不会是把我追回来再接着骂吧？她为啥哭呢？”
“去，你别瞎说。之后我扶着我奶回院子里坐着。我奶说她只是一时激动，把你错当成以前她特讨厌的一个人了。所以就骂了你，可后来仔细一想，那人在农村没出来过，怎么会来这呢。所以我奶说她认错人了。叫我来给你道歉。”
“去去，算了。哪有那么多客套话。我就说嘛，老人家无缘无故为什么骂我这样一个如此招人爱的女孩，说不定，还是她未来的孙媳妇呢 。啊哈？”说着用眼斜睨着男孩。
“去去，别这么厚脸皮。走啦，上学去啊。我奶说放学了还让我带你去看看她。”
“喔，如此哦，想跟我道歉？”
“耍嘴皮子有啥劲哪你，没大没小的。走啦。”说着拎起女孩的书包跨到自己的肩上。
[伍。]
因为明天学校要开教师演讲会。所以下午学校只上了两节课便提前放学了。
“去哪啊？直接回家？还是我们乱逛一会儿再说？”
“直接回家吧。我带你去看我奶。”
“咦，才不要嘞，我对你奶有深深的恐惧感哪。”
“切，有劲没你。走啦。”
“唉，别那么快啊。咱们走荫棚里吧，我怕我妈看见了。”
“你也有怕的时候。”男孩跨着女孩的书包朝步行街的荫棚走去。
“我说，你奶昨天骂完我哭什么啊？”
两人拐进万青巷。
男生松下女生的手，女生不满地“嘁”一声。
“我哪知道我奶为啥哭啊。”
“切。”
“切猪肠子啊你切切切的！”
老人依旧在门口坐着择菜等崔来。
看见卫栀也在，便放下手里的豆角慈祥地冲卫栀笑着说：“孩子，昨天真是对不起啊。”
“恩？奶奶，没事呢，我不在意。”
“唉，是我老婆子一时冲动才发火了，孩子别生气啊。”
“奶，你不用愧疚啦。卫栀不在乎的。”
“是啊，奶奶。呵呵，我们今天放学早，我帮你择豆角吧？”
“恩，好啊，好。”
三人。老人坐在凳子上，两个孩子坐在门槛上。温和的日光滚下来，砸在他们身上，竟然轻轻地，轻轻地。好舒适的感觉。
其间还有断断续续的谈话。
“小栀，你爸妈现在过得好吗？”老人如此问。
“嗯？啊？哦，不错哦，不错呢。”卫栀一脸疑问地将头扭向同样吃惊着的崔来。
“恩，过得好就行。过得好就行啊。我也不去打扰他们了。”
“啊？奶奶，你也可以去我们家啊，我爸妈肯定很欢迎的。”女生仍旧一脸疑问。
“唉，谁会欢迎我呢，你爸妈肯定很恶心我的。”老人叹息着说。
“咦，奶奶，怎么会呢。我爸妈经常去敬老院做义工呢，还经常给敬老院捐东西，那些老人都说我爸妈很孝顺呢 ，只是我爷爷奶奶也不知道是死了还在哪，不能受到我爸妈的孝顺了。我每次问我爸妈我爷爷奶奶呢，他们总是一副不耐烦的样子不想跟我讲。所以，奶奶，你去我们家啊，我爸妈肯定欢迎。我们家很久都没来老人了呢。”
“唉，还是不要了。怕给你们家沾上晦气呀。”
“嗯？呀？怎么会呢奶奶。”女生还是一脸不解地看向同样不懂的崔来。
二十分钟后。
“恩，奶奶，我回家了喔。”女生冲男生使眼色。
“啊，这么快就走啊。恩，去吧，小来，去送送你同学啊。”
“知道，奶奶。”
“哎，孩子，等一下。”女生刚踏下门口的台阶背上书包。
“什么？奶奶？”
“那个，代我向你父母问好啊。”
“恩？呵，会的，奶奶，再见。”
“那个。还有啊。“
“什么？奶奶，你说。”
“恩，就是呀，代我向你爸妈问一下，问他们是否还记得从前的那个叫西槿的老疯子。”
“啊？好的，我会的，奶奶，再见。”
卫栀带着一脸疑问回到家。
[陆。]
其实在这个世界上，有一种人吧，在安稳的生活里过着隔靴搔痒的生活。
另一种人，过着的是两面生活。
何以两面呢？你们应该理解喽。
两面就是有两种面孔的人喽。哈哈。
什么？没有这样的人？
我告诉你噢，这种人多的是。
比如说，卫栀的妈妈？
再比如说，卫栀的爸爸？
[柒。]
在吃晚饭的时候卫栀向父母说起那件事。
关于崔来的奶奶的事。
“爸啊，妈。今天下午我遇见一个老婆婆。是我同学的奶奶。”
“你同学的奶奶关我们屁事！”
“不是啊。最后走的时候，他奶奶让我带话给你们。”
“什么？”父母异口同声。
“那老人叫我向你们讲，你们是否还记得从前的那个叫什么西槿的老疯子。”
“什么？！”再次异口同声。分贝提高许多。
“恩啊，就是这样啊，她问你们是否记得那个疯子啊？我也觉得奇怪啊？什么疯子啊？爸，妈？你们知道？”
“她爸，难不成她又回来了？”
“不知道啊。”
“什么叫不知道！当初不是叫你把她送回敬老院的么？怎么她又跑出来了？而且还来询问咱女儿了。”
“可她怎么知道卫栀呢？她只见过卫栀两岁时的样子啊。”
“你到底有没有把她送回敬老院？！说啊？！”
“送是送回去了。但当时看管人员不严，怕是又让她跑了。”
“什么！我靠!“
母亲把饭碗推到地上。瓷器破碎的声音似天崩地塌。
卫栀面对着父母的这些对话，她全然不知是些什么。
[捌。]
后来崔来打来电话。给卫栀讲了老人泪眼婆娑着向他说了的一切。
其实老人才是卫栀的亲奶奶。
其实老人之所以成了崔来的奶奶是因为崔来的爸爸在大街上遇到失魂落魄的老人便把她带到了家里。
卫栀的父母结婚后卫栀爷爷就死了。卫栀的妈妈很讨厌卫栀奶奶，觉得她整天唠唠叨叨，整天让卫栀爸服侍她。可老人老了腿脚不灵活了不照顾她她自己怎能活下去呢。
“那不如把她送回敬老院吧，这样外人也不会说我们不孝啦。你妈也不用在家烦人了，我们每星期去看看她就行了。听说敬老院条件不错呢。”卫栀妈当时这样对卫栀爸讲。
“这，不太好吧。”
“有什么不好的。她不走，我走！”
于是卫栀奶奶就去了敬老院。可是彼时的敬老院非如今的敬老院。彼时的敬老院条件恶劣。工作人员不厚道。只管着从各处的老人那里偷老人亲戚给的红包与礼品。老人的生死安危全然不问。卫栀奶奶住进敬老院后的后一天，便发生了一桩叫人心疼的丑事。
讲的是一个照顾老人的保姆夜里忽然睡着忘了给老人喂药翻身。结果老人气喘吁吁地喊之但却无效，最后老人过去劳累而去世。
此事在当时只是悄悄地便被人埋到了地层。是谁也无法得知的地方。当时的敬老院依旧秉着“环境优雅，服务周到”的牌子接受来自各处的老人。
一方面是表面的风光一面是败絮的其中。
卫栀奶不甘于在敬老院被人冷落。于是便半夜从大门出来回家装疯卖傻。卫栀妈和卫栀爸都很害怕。于是将老人强拽硬绑地拖回了敬老院。
第二夜，老人逃跑。沦落街头。在垃圾堆旁寻东西填饱肚子，天黑了下雨了还要到处寻找住处。老人时常是浑浊的泪落满整个枯槁的脸颊。
幸好后来崔来的爸爸崔鹏顺遇见了老人，把她带回家，老人向他讲了自己的遭遇。
“妈的世界上还有这般的儿女。大娘，您莫哭了，以后就跟我住，我是你儿子。”
“好啊，好啊。我就是死也瞑目了啊。”
“妈，看您说的。来，小来，快叫奶奶。”
“奶奶。”
是年。崔来三岁，他以为这就是他那多年没见过的奶奶，其实也只有三年，于是便很亲昵地与奶奶相处。
崔来三岁那年，第一次叫老人叫，奶奶。
“奶奶。”
[玖。]
卫栀听完这些。放下听筒眼睛湿润着向自己的早已吓呆了的父母望去。
父亲的双鬓都已斑白了。
是啊，这么多年了，他找不到自己的亲生母亲，就算愁也得愁得满头白发了啊。
母亲的泪眼已经模糊。
是啊，这么多年了，她不停地给敬老院捐钱去敬老院做义工原来就是因为想弥补当初年轻的错失啊。
可错误就是错误，一旦犯了就没悔改的余地了呀。
终于知道了为什么一提到爷爷奶奶这个字眼他们就会张牙舞爪地吼自己了。
终于明白父母都是表里不一的人了。
终于明白父母为何总是给敬老院做贡献了。
终于明白“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含义了。
嘘，不要把自己的父母想象的那么坏喔。
可他们就是那么坏哎。
卫栀爸妈后来去崔来家，死活不肯认崔来奶就是自己失踪多年的母亲。
“你们不认罢了，反正我也不需你们养活了。鹏顺对我很好。我这辈子少了你们也照样吃喝拉撒呀。走吧，你们走吧。孩子是好的，别让孩子也跟着你们一起作孽。孩子以后还是要喊我奶奶的。这样就成双了呀。”
“谁会喊你这个死老太婆奶奶。走走。回家！”说着卫栀妈拉着卫栀的手往家走。卫栀爸跟在后面。
崔来的爸爸崔鹏顺看着他们决绝地离去。
只是无言。
“奶奶，你别伤心。我和我爸会养你一辈子的。”
后来，崔来这样说着。
[拾。]
后来卫栀趁爸妈都去上班的时候，偷来了后院门的钥匙。
她打开后院的门，看着眼前的这片久违了的景色，顿觉得清爽。之前父亲扔到后院的那些碎纸片就在她脚下。
卫栀顾不得欣赏后院的景色，一片不漏地拾起那些碎纸片赶忙锁了后院门，把钥匙放回原处。拿着那些碎纸回到自己房里拼凑。
整理完毕的纸片是一张黑白照片。
卫栀看到当年的父母站在一个老人两旁。背景是一个大大的“囍”字。
想必这是父母结婚时照的吧。
卫栀注视着照片上的老人。眉目相貌和崔来的奶奶一模一样。只是比如今的崔来奶奶面貌丰韵了许多。
这就是自己的奶奶啊。爸爸还藏着这张照片呢，直到那天自己去房间叫爸爸吃饭时爸爸便把它撕了。如果不是自己打扰了爸爸，那他还会将这张照片藏多久？还要把对奶奶的思念延续到何时？
不就是因为妈妈的阻碍嘛。
“爸爸真是懦夫！”卫栀愤懑地说。
卫栀望着照片上三个人的欢快笑颜。
她的思绪飘了很远很远。
她不知道是要礼赞崔来爸爸的善良无私，还是要鄙夷自己父母的残酷无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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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记：貌似又码了那么字呀。没耐心看的很多吧？此小说非彼小说，这是我用时间最长，写的最费劲的小说了。捧捧场啊捧捧场，喜欢就把它看完喽。
乔。
蓝缘 点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