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野写实文言版:老屋之年代
余江六小 陈鹭羽
父之老屋,已历一两百年,有高耸之马头墙,青石板铺就之走廊,雕花之窗棂。屋甚古,居数代,内生孩童,亦老多人。
屋内遍居人,四五家。夜,大方桌燃油灯,人坐灯下,谈天说地,有言鬼事者,气氛悚然,又见油灯投人影于高黑木壁,影影绰绰,甚怖。
父居阴暗狭小之西厢房,内有镶瓷板之老衣橱,制作规整之木方桌,一家五口挤于一古色古香之老木床。邻住仁善爷爷一家,两户仅隔一门板,邻人拉尿,此亦闻之。夜,厚重之门咿呀合上,上门闩,即意味众人将眠。未几,鼾声此起彼伏,犹闻爷爷磨牙声,鼠于楼上活泼乱跳,时闻激烈打斗声。
有时,晨醒,大人皆出劳作,父赖床,凝视墙上古壁画,久视之,觉线条活动,树摇人走,画遂活。
二楼,满置古厚坛罐,内装年前制之糖果糕点,有辣椒果、米糖、麻鼓仔、糖拌豆。彼时贫,无上街购零食之习,一年难食一苹果,难购一面包,欲食何物,父即爬二楼,开罐,手摸数枚出。
猪肉唯过年可食,然爷爷乃善猎者。夜,天晴,爷爷即扛鸟铳,带灯罩,跨弹药袋,趁夜色出。父不知爷爷何时归,翌日,见厅堂地上血迹斑斑之兔,时或得小牛大之麂。
晨,爷爷即剥兔皮,皮贴墙,待人来收,可售一毛。后奶奶以萝卜丝炒兔肉,味美,奶奶见对门花哩孕无肉食,即端一碗兔肉去。
老屋,有父之童年记忆,今,自老婆婆迁离,即空寂,今瓦破,衰败不堪,父甚忧,然无能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