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她
慕千玖丶
“脏。”他淡淡的留下这句话，冰冷的语气将她置于他的生命之外。
所以，真的是脏吗？
窗边的女子一身素净的白衣，阖着眼帘，鬓边插了大朵大朵盛开的芙蓉花，越发衬的肤白赛雪。
不经意间，泪珠溅落，女子苦涩的扬起嘴角。
所以……
他真的不爱她。
灯火阑珊，他胜仗归来，万千百姓欢呼簇拥，却唯有她一身白衣煞是惹眼。
“将军。”她微微颔首，娇羞一笑，刹那间，翩翩飞扬的水袖衬着她带笑的眉眼，胜过了开得艳丽的点点红梅。
他微怔，眼神讥讽，踏马归去。
她起身，清澈的瞳，脸色苍白如纸。
夜晚，万家灯火通明，他抱着她，冷冷呵气道：“本将军不会爱你。”
“我知道。”她回眸，眼神深情，“我只求生生世世陪在将军身边。”
“不过是个妓。”他甩开她，轻轻的笑，“谈何生世？”
“将军，我……我从给过其他人。”她跌下床去，颤抖着抱住他，“从未。”
“脏。”他再次甩开她，漠然的回眸，眼神里并无半点情意，只是冰冷。
他曾有个妻子，与她极像。
真的是极像，眉眼，性格，身材，声音，就像同一模子里刻出的一般。
只是……
他的妻子在他不在时被人设计陷害推入湖中，再没找到尸首。
他杀了那人全族，血流成河。
那日他恍若地狱修罗，却遇见了她。
太像了。真的太像了。
微醺的他紧紧抱着她，微喃。
“牧玖，莫走……”
也是因为太像了，他每次看到她都会想起妻子，没来由的一阵厌恶。
她是个妓啊，怎能与他的妻子联系在一起？
那日，她苦苦哀求他不要赶她走。
正是最冷的一天。
她身着一件单薄的白衣，跪在地上，眼神空洞，却依然有泪不断掉下来。
“为我画张画好吗。”最后一句话，她气若游丝，嘴角轻扬。
他脚步一顿，终是点点头。
画纸翻飞，她舞衣翩跹，他苍白衣袂。
再见已是在战场上。
眸光瞟到她倚在敌将身边，她淡淡一笑，看着面无表情的将军。
“将军，好久不见。”
他眼睁睁看着她将一把精致短小的匕首插入敌将心脏。
万箭穿她身，万箭穿他心。
那日他大获全胜凯旋归来，抱着如纸蝶般轻盈的她。
终，她与她葬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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