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中作文:文学阅读指导

刺心


夜忆殇

  会花言巧语讨你开心的人总会在激情褪去的刹那粉碎你梦中的爱情。<PS忆殇:个人很喜欢这句话>
题记:婚姻是爱情的坟墓,它吸引着世人自掘坟墓。  
    
  透过走廊上的玻璃,可以看到窗外白茫茫的世界,正如我内心,凄冷,茫然。  
    
  耳畔充斥着她尖锐压抑的嘶叫,似困兽死死挣脱着命运的梏桎,痛苦,绝望,似乎尖锐的疼痛能使自己看清现状,却终究不得其门而入。  
    
  我蹲在妇产科门口最阴暗的角落,聆听这上帝带走胎儿的序曲。  
    
  想借烟缓和内心的酸涩,却觉得自己颤抖的手承受不了不足十克的红塔。也罢,就这么缓缓感受着一地冰冷吧。  
    
  躺在里面的是我同寝四年的大学室友,半年前和相爱两年的男友步入礼堂,在所有人的赞美声中自以为收获了全世界最完美的幸福。  
    
  而结婚半年后的今天,她一个电话,叫我陪她出来,堕胎。  
    
  她的名字很简单,姓安,单字一个柯。  
    
  眼前飞快的闪过一个个破碎的画面,安柯的老公,不,是前夫,他和她一个小时前已协离(协议离婚,查了下资料,意思为双方自愿离婚)。安柯的前夫追安柯的时候,轰动了全校,当日璧人,如今苍白可笑。  
    
  两年前的事已开始模糊,就像他的脸在我印象中也淡得似乎了无痕迹。  
    
  大二下半学期,传统情人节的午夜,他在女舍楼下捧着一束99颗巧克力组成的花束,拿着扩音喇叭红着脸喊:“安柯——我爱你——”  
    
  女舍的灯纷纷亮起,我也在半梦半醒间被下铺的室友摇醒,因此有幸能见到他的这番壮举。  
    
  安柯被我们仨一齐推搡着下楼,他腼腆着脸将花塞入安柯的怀里,拉着安柯的手就狂奔离去,隐隐约约还能听见舍管阿姨气急败坏的吼叫,空气中氤氲着爱的芬芳,真的很幸福。  
    
  第二天两人被学校记过一次。  
    
  这件事我记得比较清楚,也不过是因为那天英语四级的成绩出来了,而我恰恰低空飞过。当然,也是因为那时候我特羡慕她们的幸福。因此印象格外深刻。  
    
  恋爱满一周年,他借播音系师兄的帮助,在那天傍晚学校播音台中唱了《做我老婆好不好》,徐誉滕版本的。  
    
  “如果明天的路你不知该往哪走,就留在我身边做我老婆好不好,我不够宽阔的臂膀也会是你的温暖怀抱,如果你疲倦了外面的风风雨雨,就留在我身边做我老婆好不好,我一定会承受你偶尔的小脾气,或许我还能给你,一点意外,一份欢笑,一个简单安心的小窝,陪你日出陪你日落到老。”  
    
  低沉沙哑,充满深情。缓缓地在校园的各个角落响起。末了,他加了一句:“安柯,做我老婆好不好。”  
    
  彼时安柯同我们坐在操场边的椅子上闹腾,我们听到声音早就静了下来,一曲终落,她早已泪流满面,双手捂着脸不停地掉泪,嘴里不停念叨着他的名字——郑峰。  
    
  隔天两人又被学校警告一次。  
    
  这件事我也记得很牢,不仅是婚礼上新娘回忆中的一段,更是因为,这首歌,二十岁那年也有一个男生对我唱过,而我总是笑着婉拒,或许是十七岁那年伤得太重。  
    
  大四上半学期,我们全寝决定一同考研,去导师那报名的前一晚,安柯被他叫了出去,第二天回来的时候,她中指上多了枚银戒,她满脸幸福,说,“亲妞们,爷不考研了。爷毕业了就扯结婚证去了。”  
    
  寝室另一妞罗素撇撇嘴:“柯,考研是当女强人的捷径之一。”  
    
  安柯说:“你不也说了只是其中之一么,条条大路通罗马呢。也许以后我就在家相夫教子呢。”  
    
  罗素眼很尖,瞥了安柯手上的戒指:“这银戒指估摸着也就四五百块来的货色吧。”  
    
  安柯扑上去掐她脖子:“素妞!你怎么这么毒舌!爱情不分贵廉!”  
    
  葛彤是枚小有名气的专业网编,她搓着下巴:“柯,年少时的感情并不可靠。”  
    
  安柯噗嗤一声:“童子鸡,什么叫年少感情不可靠,我们十五六岁的时候已经年少过了,现在姐姐都24了,可以考虑终身大事了。”  
    
  葛彤笑了笑:“我还没说完呢,他能在前途未定之时给你承诺,那么你就乘机嫁了吧!哈哈。”  
    
  还记得那天早晨,我们絮絮叨叨谈了很久很久,斑驳的日光洒在窗台,暖暖的,祛去了料峭的春寒。窗台的太阳花盛开得缤纷。就像我们的友谊,淡淡的,却温暖如斯。  
    
  中午,我们四个一起吃了顿便饭,之后,我们三个去了导师办公室,柯从另一个方向走向了男生宿舍。  
    
  安柯和他还有很多很多无法细数的甜蜜,使两人在毕业后迅速领了证结了婚,而安柯,当年信誓旦旦要做女强人,婚后却如她当日所言呆在家做家庭主妇没有从事工作。  
    
  我想,那个时候的他们必然很幸福,因为安柯觉得他是可以让她放弃事业放弃前途值得依赖一辈子的对象,所以幸福,从不觉得苦。  
    
  考研结果下来,我和素外语拖了后腿,没过。彤政治大题目记错了个年份,也当了。  
    
  毕业后第二个礼拜天,我们仨参加了安柯的婚礼。之后,素和彤离开了这个城市。  
    
  素说:“我未婚夫在这个城市,迟早会回来的,只是不愿提早踏入坟墓,趁我还年轻,想去大江南北四处走走。”  
    
  她背对着我们边走边挥了挥手过安检:“别送了。”  
    
  到了今天,我不得不承认她确实比我们成熟,比我们睿智,她看到了婚姻的本质。婚姻的本质便是坟墓,爱情是口空棺材,人躺里头,婚姻盖上了盖子,现实安上了钉子,纵然你人活着,现实却将你锁在棺材里,没有呼吸,没有人影,最后不是寂寞致死便是活活憋死。  
    
  还记得那天机场滕亮的地砖映衬着我们几个离散女孩的身影,彤最后对安柯说得话是:“好好过日子,纵然我不愿承认那个男孩会是你的一辈子。”  
    
  我听出了她的话中之意,会花言巧语讨你开心的人总会在激情褪去的刹那粉碎你梦中的爱情。  
    
  彤也给了我一句话:“既然你的心不在他身上,那就乘早和他断了吧。”  
    
  我知道她说的是谁,大我一届的师兄,和我谈了一年半的苏幕遮。其实她们说我有病,找个词牌名谈恋爱。  
    
  我轻笑着在她肩上锤了一拳:“大文豪,我的心不在他身上在谁身上啊,我25了啊妞,耗不起。”  
    
  没有正面回应她的话,只是觉得,爱不爱都没有什么意义,年龄摆在那里,这就是现状,现状就是我耗不起了。  
    
  在我十五六岁的时候,还可以借青春的明堂挥霍一切,爱情友情,在年少的时候总是来去匆匆,纵然带着牵肠挂肚或者撕心裂肺,但那都是年少的事了。如今的自己业已经不起消耗,时光不容许我继续任性。  
    
  她盯着我,眸中渐渐充斥了笑意:“顾鸢蓝,你总是这样。”  
    
  尾音带着稍稍的叹息,也许这一刻的叹息,是她真的看懂了我,看懂了我不为人知的隐伤。也许这一刻的叹息,也仅仅是为了分别的不舍。却也无从探究,或许是探究本就是毫无意义的浪费。  
    
  往事在时光的蹉跎中散尽,再去研究也总是毫无意义的不是么?  
    
  我们都有属于自己不愿开口的秘密,纵然四年的生活足够看透一个人,纵然她们可以容我推心置腹,而那些过往我却仍旧不愿诉说,无关感情远近,只是不愿前尘叨扰了如今,蒙上岁月旧尘埃的过去并不能证明什么。  
    
  在这个城市,她能依靠的或许只有我。我们一起走过四年,或许不像年少时光左一口闺蜜右一口姐妹,但我们的感情总是毋庸置疑的。  
    
  青春最后的时光,我们携手一起走过,纵然不像年少时光那般轰轰烈烈一起喝酒抽烟骂男人。但现实总是那般平淡,而我们在平淡中走过这么四年。  
    
  她一毕业就结婚了,没有工作的同事,而寝室四个人,素和彤离开这座城市,她只有一个我。  
    
  半个小时前,我打电话给郑峰,撂了句狠话:“郑峰,你会后悔的!”  
    
  他语气冷硬:“如果你是来和我说安柯的事,那么我没空。”  
    
  那边传来嘟嘟的忙音,他没等我说话便已挂断电话,我未曾想到当初那么疼爱柯的男子如今成了这副模样。  
    
  进手术室前的那一刻,我问她,你后悔么。  
    
  她浅笑着抚摸腹部,说:“不后悔,我不后悔嫁给他,也不会后悔这一刻拿掉这个孩子。”  
    
  我听到她最后浅浅的呢喃:“我只难过,没有让爱情婚姻和生活完美磨合,也许我还不具备这个能力,就过早踏入婚姻,最终让柴米油盐耗尽我最后一丝爱的憧憬。这个孩子,终究生不逢时。”  
    
  是绝望么……我也不知道诶……  
    
  看着她寥落的背影,我终究得承认,爱情抵不过生活。也庆幸自己,总是格外现实,没有因为所谓的爱情,在最后一刻凌乱生活。  
    
  彤曾经问过我,我想要的爱情是怎么样的,是有大大的房子,名贵的车子,时尚的裙子,还是其他什么?应该是能够保护你疼爱你的汉子或者加个白白胖胖的小包子吧?  
    
  我总是笑而不语。现如今终于有了答案,我要的爱情,便是不会轻易被婚姻打败的。我要的男人,不会轻易让我绝望。  
    
  昏暗的角落,我静静呼吸着冰冷潮湿的空气,脚已蹲得发麻失了知觉,深吸一口气,已经记不得她进去多久了,似乎一个世纪那般漫长却又不过转瞬间罢了。  
    
  对面的门咔哒一声打开,护士小姐扶着脸色惨白的安柯走了出来,我迎了上去扶住她,护士只是将病历卡交给我,说了句,注意事项全写里头了,近两个礼拜生活方面多注意点就是了。  
    
  我将安柯的手搭在肩上,似乎一下子承载了所有重量,举步维艰。  
    
  我是她唯一的后背,她现在是我的世界。这叫做,同甘共苦,还是相依为命?  
    
  撑着她的身子朝医院门口挪移去,冬天刚过,空气中渐渐充斥上了初春的湿润,天气还未彻底暖和,额上却冒出了丝丝细汗。  
    
  侧过眼,看到安柯额头脸上全是冷汗,苍白的唇线紧抿,眼中是满满的疲惫和空洞。一个骄傲自强的女子被半年的婚姻折磨得这般不成人形。  
    
  突然,脖子上一阵湿热,她热热的呼吸喷在我的颈侧,泪顺着脸庞自削尖的下巴汇聚成线,滴落在我的脖颈,她轻轻地呢喃,不知是对我还是对自己说的,她说,婚姻是爱情的坟墓。  
    
  自此,她缄口沉默,一直到我租住的地方,再也没有开口吐露只字片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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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文id:740710 来源:原创 字数:3590 投稿日期:2013-8-1 19:44:00 点击:
  樱琳雪 点评

推荐3星:[樱琳雪]2013-8-1 19:47: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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