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s 6
“小翔，起床了。”妈把亦房间的灯打开，轻声说道。一副想要喊醒孩子，却又怕吵着孩子睡觉的样子。
亦睁开双眼，看见他妈妈疲惫的双眼。有些红肿，明显是哭过。亦没有赖床，睁开双眼看他的妈妈走出卧室，然后安静的坐了起来。因为初中的事，亦中考考得不理想。在一段本该青春的岁月里，亦没有像别人青春飞扬，肆无忌惮的挥洒汗水，也没有成为学霸埋头在书海，浪费这段时光。只是在那段时间里，他抑郁和昏暗的过日子而已。
操场的哨音最红终于划破这片平静的操场。教官扶正自己的帽子，在亦班级的方阵前来回踱步。
“我，赵小天，22。已退伍。喜欢的很多，看不惯的，也很多。我这个脾气还算不错，你让我好过，我就让你们好过，你让我我恼火，我就让你们做真的军人。”
“明白了吗？”
“……”
教官明显显得幼稚的脸上却又有着相当的刚毅与坚定。在短暂的训话后听见没人回答也只是笑笑，不过也就只有他自己知道笑容里面有多少意思。班级同学的不配合他似乎没有计较。
“那就站着吧。”教官挥挥手，严肃的脸不见了，竟有些调笑的意思。然后也不出声，就在方阵周围蹲着。开始的时候还好，随着时间的延长越来越难受，太阳从东方升起，开始在大地上席卷一片炙热。
亦看着其他方阵从面前走过，心里突然变得有些难受。亦害怕闲下来，因为闲下来他的大脑就开始胡思乱想，就像现在，身体高度紧张着，可内心开始变得柔软。
“那个谁，第二列第二个男生，你动什么动，我叫你站着，你动个啥？”
汗水从手背上划过，糯糯的，有些痒。有些人终究是没有看清形式，用手去触摸那些感觉痒的地方。
没过多久，他再次被点名了。
“我说你唧唧歪歪个啥？不就是一个走形式的军训吗？用得着这么较真？”他干脆把不再做那些隐晦的动作，直接挠那些痒的地方。
“有种。”
教官吐出两个字，然后就看着他把浑身不舒服的地方挠了个遍。
“好了？”还没得到他的回答，剩下的话也就跟着出来了，“好了就出列，自己趴着。”
原本蠢蠢欲动的人都安静下来。
“凭什么？”
“就凭现在，对于你们来说，除了台子上那个穿军装的胖子，老子最大。”
原本看起来温和逗比的教官突然翻脸，气氛为之压抑。
下马威。亦双眼直视前方，心中已了然。年少的他经历过比一般同龄人更多的事，自然很清楚的明白。只是他不知道那个人为啥会蠢得那样离谱。
他最后迫于无奈还是趴了下去，双手撑地。赵小天也没有叫他做俯卧撑，只是让他坚持一个动作。
原本有些看笑话的人终于发现教官是来真的了，又再次认真的站了起来。片刻后赵小天好像又想起了什么，走到趴下那人的身边。用脚轻轻踹了他一下。
“名字。”
“唐奕方。”
亦的瞳孔突然收缩了一下。亦的记忆不算好，可是他多少也记得，班里有个叫唐奕方的人不是他。换句话说，他是在用别人的名字冒充。亦用余光瞟了一眼周围，没有发现有人的脸色发生变化。亦也不想提醒教官，毕竟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唐奕方是吧。我看你小子顺眼，也不打算为难你。”教官笑了笑，又开始有点逗比。可是不知道他的本性是不是这样，他的翻脸当真比翻书还快。“但是接下来犯错的话，那就明年接着来训练吧。每个教官手上可都是有指标的。哦，是重修的指标。”
“砰——"中途休息了几次，可快到中午的时候，还是传来一声人倒地的声音。原本整齐的方阵变得慌乱，教官快速的跑到倒下那人的地方。亦双眼直视前方，眼中看不到一丝想要知道发生了什么的欲望。
“不是中暑。”教官摸了摸倒下倒下的人的头，然后眼神在人群中扫视，看到正标杆一样站着的李亦渊。
“就你了。你把她背到医务室去。”
亦开始是不知道谁倒下了，在他眼中谁倒下了都和他没关系。可是听了教官的话来到倒地者的面前时，亦的心里面还是未能波澜不惊。亦背着陆萱，在操场穿行。两人因为训练而湿透的衣服显得太薄，亦这样背着她，也好想两者的肌肤在亲密接触。虚弱的陆萱微微睁开眼，从侧面看见亦的脸。然后又闭上眼，双手好像更加用力的抱住亦。
亦抬头看天空。天很蓝，云很白。
陆萱额头的汗水掉在亦的脸颊上，然后纠结着亦的汗水向下滑落。亦微微抬着头，陆萱虚弱的低着头。可是从侧面看着，两人好像情侣一样在耳畔斯磨。
“低血糖。”校医帮陆萱挂好输液瓶，然后看了已经醒了，却显得虚弱的陆萱，“没吃早饭？”
“嗯。”陆萱虚弱的回答，校医却关上门离开。只留下亦和陆萱两人在这里。在片刻的沉默后亦出去打了一盆热水，然后开始替陆萱擦拭脸。
亦的指尖触碰到陆萱的脸，陆萱的身体微微抽动了一下，有些抗拒。
“别动了。”亦很想温柔的对陆萱说写什么，可是他最后想起他不是陆萱的谁，无法对陆萱说“乖、听话”之类的宠溺的词。所以最后只能吐出这三个冰冷的字。
这次亦光明正大的把陆萱的刘海撩拨到一边。因为替陆萱擦脸而与陆萱靠的很近，所以亦清楚的看着陆萱的脸。
苍白，还有一点清晰。可是在撩开陆萱的刘海后陆萱的抗拒明显加重了眼镜下的眼睛显得特别软弱和无助。就好像因为这个动作，突然有什么恐惧走进了她的心底。
“别……”
一瞬间陆萱的软弱再次击碎亦的防线。
“唔……”陆萱剩下的字没有说出去，就被亦决绝的挡了回去。不过，亦是用嘴挡回去的。
痛苦的回忆 点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