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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破破的牛仔裤兜里取出一根烟，点火，淡淡地将自己裹在氤氲着寂寞的烟雾中，喷，吐，生命在我脚尖在尘土上划出的圆圈中萦绕呻吟。
我不是第一个不穿校服来到学校的，但却是第一个穿很另类服装而不被老师训斥的学生，因此我获得了普遍学生的敬畏以及崇拜，每天有一帮稚气未脱的男孩子跟在我后面以拳头代替唇舌。
“函哥，三中那帮子还不服，咱们哥们都倒下好几个了，你也去帮帮忙啊。”我的心腹林哲点燃一根烟，嘴里不断骂着脏话。
“走，TM打了几次了还不服。”我掐灭烟头恨恨地开口。
三中仓库门口横着一帮子穿着三中校服的男生。林哲踢踢这个踩踩那个，一脸的得意：“函哥，看来咱们学校的还是厉害。我就说啊……”
我挥挥手阻止他说下去，因为我心烦，莫名地烦。
“哥哥。”一个矮矮的小家伙不知何时窜到我身旁，冰凉的小手抓住我的手。
“去。”我不耐烦地甩开着难受的触觉。小孩净白的脸皱了一下，随即开始哇哇大哭。
林哲反感地冲小孩瞪瞪眼睛：“去，去，滚。”
我依然摇手，眼睛眨眨对上了林哲好奇的目光。
“小孩，过来。”我拍拍手，“你叫什么名字？”
“不告诉你。”我看着这个依然啜泣的小不点一时没了主意，于是改问，“你家住哪？”
“不知道。”
林哲叹口气，他实在摸不准我在想些什么：“戴函，你干吗啊！这个小子也值得你这样说么？”
“喂！你们要干什么！”一个女孩急急地从我手中抱过那个小男孩，黑色的发飞扬起来，撩过林哲红红的脸，空气中有暧昧的香气弥漫。
“我们只是让你的弟弟不哭而已。”一瞬间我恢复了冷淡，从地上站起来用桀骜不羁的神色盯着女孩。她胆怯地颤栗一下，我用眼角看见林哲原本温柔的眼神在我的示意下变作了凶狠，才冷冷地开口。
“扬央，他们没怎么你吧？”女孩那双乌黑的眼睛透着芬芳，小小白净的脸颊泛起潮红，瞬间化为一大片的惨白，“扬央你这里是谁弄的？”见小孩不说话，她就用愤怒的眼睛盯着我：“是不是你！我跟你没完！”
“你……”女孩第一次正视我的眼睛，不由得愣了一下，“五中的？”
我点点头，心里那块最柔软的地方被划破了，一点一点有血滴出来。因为我看到她清秀的眼睛中盛满了些许关心：“我是戴函，有事情去五中初三找我。”
“我想不会有什么事情了。”那女孩高得可以说是平视着我，瘦瘦的身材，长长的发在阳光倒影下闪着片片金鳞。
“哟，函哥也有女朋友了么。”三中的学生嘻嘻哈哈地对我打招呼。我冷冷地拍了他们一下，那个女孩飞快地红了脸，说：“我叫烟汐，再见。”
“戴函，你是不是看上她了？”林哲笑着。
“是么，我看你小子不要命了，敢和你函哥开这种玩笑。”
我倚在窗户上抽着烟，有阳光稀稀拉拉落下来，明亮地刺我的眼。“戴函？”
我极不自然地盯着面前这个有着单纯黑眸的女孩子，“烟汐啊。”
“别吸烟了，喏。”
我嚼着寻月给我的那片口香糖，“烟汐你为什么要管我。”
“同是校友，为什么不管呢。”
“你几班？”
“一班啊。”
一班？和我同班我怎么不认识啊。这时我忽然意识到我逃课次数太多了。
“哦，是么？我也是。”
“那我怎么没看见你？”
“可能是……你没注意吧！明天你再看看，我先走了。”
（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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