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中作文:记叙文阅读指导

陆柠


暮锁城关。 千栩

  那时我倒情愿催眠自己,咖啡厅的偶遇只是我太过怀念故人的一场幻觉。少年披着一夏天的风,走出校门,走出我的生命,与我在太大的人世间各自行走,从此再未相见。
  我果然不擅长写轻松的文章,笔尖一落连童年也变沉重。我又啰嗦了,废话太多,一回忆就停不住。没有主题,没有要表达的思想感情,也没什么抒情和议论,权当我回忆那个在岁月长河中淡尽的少年。  
  正文。   小荷作文网 www.zww.cn
  我算不得聪明,只是记事早,晓事也早,这倒不假。比较作弄人的是,单说处世之道,我是要晚悟于同龄人少说两三年的。寻常孩子,若这二者有之一,单前者是超常儿童,单后者是木讷难相与。二者皆有那是不幸,这孩子必会因种种原因不合群,或孤傲或自闭又或是不明不白地惨遭排挤,本来嘛,排除异己是群居动物代代相传的深刻在基因里的本能。  
  他们也没恶意啊。只是他们的敬而远之,对于一个那么小的孩子,太残忍了。  
  絮事休提,总之,出于这样那样的缘故,课后班上的女孩子都围坐在一起如许快活地叽叽喳喳,我只想也只能坐在座位上,巴着窗台,看窗外很浓很深的春天。窗外的暖风带着新铺的塑胶粒跑道气味,还和着窗外生长的各种野长的栽种的植物的清香,混起来怪异但并不难闻。  
  是我怀念至今的味道。  
  梧桐的叶子长得那么好了,又不像盛夏的叶子绿得令人心悸,深深浅浅错错落落的树影弥漫下来洇开在课桌上。偶尔散落进去灼眼的光斑,弹跳着,邅回着,触觉像滩室温下的水那样温存。只一个春天,那蓬紫薇开得那么繁华了。紫薇开到盛时,纤细的枝子便被和风燎燃了一般,跃升起明亮的胭脂色火焰,像美梦一样轻软。  
  那扇窗里的年少太美好,以至于我如今闭上眼睛,还能够一如当年地遇见。我忘了那时我是听着女孩子们的笑语欢声红着眼眶将头扭向窗外,抑或是当真自娱自乐陶醉于此,而这都无妨了。  
  突然窗子里跑来个男孩准备翻窗而入,见我稳如泰山地挡着他的路,不知所措都整整齐齐摆在脸上。可能是因为太寂寞吧,私心里想着,哪怕有个人和我吵架也好。  
  于是我偏了偏头,漠然地瞥他,眼神轻蔑有着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总之我自岿然不动之势。  
  我当时并不太熟识窗外的男孩,甚至不清楚他的名字。我想这个年纪的男孩面对这样无声的示威无非有两种回应,一是高调回击,一是默默认栽。我紧看着那个圆眼睛的男孩子,他也看着我。可是大眼瞪小眼地对视半晌,他依然直眉楞眼地看着我,一点吉娃娃或约克夏之类小型犬相仿的讨好笑容卡在脸上,不上不下。  
  我终于率先失去耐心,索性别过头,把窗子推上。推到半截,我看见男孩突然就笑开了。笑得眼睛弯弯的,明亮的一汪天光在瞳仁里流转潆洄不休,好像在眸子深处折射了千百回,放出比阳光还要晃眼的火彩。形状清晰伶俐的眉毛遂着笑眼的弧度弯下去,嘴咧着,最少笑出十六颗整齐的小白牙。  
  记忆中还从没有人对我笑成那副没心没肺的灿烂的模样。  
  我发自内心地呆住了。  
  待他噔噔噔地从教学楼正门绕回来又跑进班,我才从窗子里拔出视线,默默地回过头看他,心道,这孩子,是不是傻啊。  
  这里借个谐音,唤男孩陆柠。我发现陆柠很奇怪。他平时不爱说话,一张没长开的帅哥坯子小脸儿面无表情,还颇能唬人的。可你一对他说话,他就笑,且一笑就笑得极其呆傻而灿烂,也不怎么说话,只是笑。像缺了根脑筋。  
  我非常诧异并艳羡他的心态。他那时语数英及奥数全面红灯,老师急家长骂,可是他总是那么愉快。前天晚上刚被训了一顿,垂着小脸走,翌日又全然痊愈一般,自我疗伤功力极强。  
  我将此归结为傻瓜傻乐呵。  
  于是在老师诧异的目光中,我终于看不下去,开始给陆柠讲题。当年我在老师眼里心气儿高极了,简直是不屑与旁人过多言语的那么一种高傲,脾气又急,若说给人讲题的最糟人选,全班除我之外不作第二人之想。  
  我也不知道我是怎么决定要给他补课的,或许动机单纯到只为回报他那么灿烂的一个笑容。  
  “这部分题应用了排列的基础知识,这部分是组合。排列组合是高二的内容了,按说小学阶段作为奥数讲给学生比较没人性,可毕竟是基础,并不算太难。你不要急于求成,先把加法乘法原理搞懂。……你有没有在听啊陆柠?”  
  “我在听啊。”  
  “听懂了吗?”  
  “没啊。”  
  特坦然。  
  “哪里没听懂?”  
  这句话是不能问的,问了,陆柠就会无辜茫然地盯着我看,然后看着看着,露出天使一般纯洁又白痴的笑容。我的忍耐力就会开始出现全面溃塌,接着跳起来,在楼道里前前后后地狂奔,边狂奔边发出意义不明的咆哮,然后又淡定着脸回来。  
  “来,我们继续。”  
  “噢,好。”  
  “这里我都说过好多遍了你笨死了有没有在听啊!傻帽儿陆柠!”  
  我的坏脾气再度觉醒,拿一杆铅笔对着陆柠的头敲敲敲,然后把笔摔在桌上,扁着嘴坐在那里生闷气。他就弯腰捡起咕噜噜滚到地上的笔,递给我,仰起脸,心无旁骛地傻笑。我气哼哼地扭回脸,看到他那一脸傻笑就会有点心软,一种欺负智障儿童的罪恶感油然而生。  
  “继续!”  
  “噢,好。”  
  我懊丧地看着窗外,却觉得,那很深重很深重的春天突然要变成色彩浅浅的夏天了。  
  童年的四季总是变得快,一晃眼就是冬天光景。我给陆柠讲题也有半年多了,他的成绩不能说是有什么显著进步,不过总算是在班级末尾到中下游起伏,而此前则在倒数前三日月悠长地逛着,誓死不翻身。  
  那天一个女孩子走进班门,摘下厚厚的棉线帽子,一层层地绕下围巾,叠好塞进桌子里时发出了一声惊喜的尖叫。她从里面拿出一个白色的小信封,拆开,里面是色彩绚丽的贺卡,打开就发出机械的音乐声。女孩遂扑到后排座贺卡署名的主人怀里,兴奋地叫嚷。  
  我看了她们一会儿,然后又长久地看向窗外。  
  分明地记得那时最憎恶冬天。天寒地冻万物死寂,出门要一层一层地裹着棉衣,身体沉重的同时连带着精神也沉重起来。但或许这都并不是主要的原因,而是冬季的节日太多太让人欢喜,却和我没什么关系。  
  从来没人送给我贺卡呢。  
  我正出神,突然啪地一声,头被人用什么拍了一下。我扭头就看见陆柠欢脱的一张傻脸,他无比欢乐地笑着,不说话,然后把刚才用来敲我头的大信封丢在我桌上。  
  我拆开看。里面用一笔一画写得很认真的丑陋虾爬子字体写着,谢谢你,节日快乐。超级简练,里外里看了三四圈也没发现有个署名。尽管如此,当时的心情怎堪用震惊或感动这等苍白的字眼蔽之。  
  我依然一脸风平浪静地看向斜后面陆柠的桌子,他刚坐下。“你还记得有我这么个人啊,我以为你只有不会做题的时候才想得起我呢。”  
  他嘿嘿嘿地笑得很羞涩,我这才知道他的脸上除了快乐还可以破译出另外一种内容。  
  可是第二天我就发现,其实那些小羞涩只是白痴的战术迷彩。他进班的时候又丢在我桌子上两张贺卡,拆开看,依旧是那七个字,丑陋的虾爬子字体。  
  我面如死灰地把头扭到那个熟悉的角度,看见他一脸邀功希宠的讨好笑容,临到唇齿边上的吐槽又咽了回去。  
  第三天,他又丢下一张贺卡。  
  ……其实你家是卖贺卡的今年滞销了吧。  
  我都懒得报以多一点感想了。  
  年底乃至元旦过后这几天,我一共收到十几张贺卡。每一张的内容都一样,谢谢你,节日快乐。  
  你送这么多,是想要将我这些从未收到贺卡的年月逐一补偿么?  
  啧。我才要谢谢你呢,傻帽儿陆柠。  
  傻帽儿陆柠并不傻,他是标准的大器晚成。四年级还有三科不及格,到了五年级时全科低迷的分数已经在强势回暖,奥数及数学更是明显,一路打由吊车尾冲进班级前五了。我这次奥数都不及他分高。  
  我郁闷地坐在坐位上,这真是教会徒弟饿死师傅,我已经再无利用价值,陆柠也不再有理由来找我说话了吧?  
  与我用冷淡的外表自我防卫不同,陆柠是心冷,生命中不需要有任何一个人相伴的那种冷漠,且这种冷漠与日俱增。当时只是隐约觉得陆柠不像其他同龄孩子般与人热络,也没有极好的玩伴,如今想来,刚过十岁的孩子,为什么会有着那种心境呢?  
  我不知道。我其实完全不了解陆柠。  
  我朋友那么少,以至于我不知不觉地,就把陆柠当成了我生命所必需的友情的全部来源。可我们真的是朋友么?我忽然发现,我并不那么确信。  
  陆柠中午没去打篮球,吃好饭放了饭盒,扑通一下坐在我身后的位子上。有时真怀疑这人是用木头做的,不开窍的脑袋,木头一样的性格,走起路来像整根的圆木左摇右晃,往椅子上一坐必定要“扑通”一下地动山摇。  
  “干嘛。”我斜眼瞟他。  
  他又露出一脸小狗一样讨好的笑容,然后掏出一整袋牛奶糖。  
  我皱眉:“不吃,黏牙。”  
  他动作利索地抓起来一颗,剥开糖纸,把一方半透明的糯米纸递给我,然后自己把牛奶糖丢进嘴里,腮帮子一鼓一鼓地咀嚼起来。这一惊非同小可,只怕世界上除了我自己,连我父母都不知道我有吃糯米纸的癖好。我最多是在校门口买糖葫芦的时候,会多问推小车的大叔要一张糯米纸。  
  所以我猜测,陆柠是偶尔看见了,瞎猫撞上死耗子。  
  我脸上不动声色,伸手不客气地抓过来塞进嘴里,看见陆柠露齿一笑,无比愉快。  
  “我们是朋友吧,陆柠?”我吃着糯米纸,佯作若无其事地问道。  
  “是啊。”陆柠毫没有犹豫地回答,那么令人心安。  
  我看了看他,是终于没敢在朋友前,加上“永远”的定语。  
  永远的朋友。  
  小孩子看来都嫌太幼稚。  
  毕业典礼那天是在某年的六月里,那日天色大好。  
  “这就小学毕业了。”  
  “嗯,我知道。”  
  陆柠闻言顿也不顿一下,语气寡淡,以至于全无情绪。他手里又拆开一粒糖,把色泽柔和的糯米纸递给我。  
  我都记不起那么长的日子里有多少个中午的大课间是和他安静地坐在门外的大理石台阶上,又或者漫步在蒙了灰尘的操场上。他吃一粒牛奶糖,给我一片糯米纸。  
  时隔多年,我仍会庆幸或遗憾那时班里风气之正及自己情商之低,以至于我初中之前还会认为男女生手拉手一起玩是非常正常的事情,以至于我即使注意到也全然不能理解,那个最初还不如我高的男孩子,灿烂的傻笑逐年变得无奈而温和,还会探手揉揉我的头,是作何用意。  
  或许又是由于我一厢情愿的太过相信,以至于那许多年,我都没有发现,那个小小的少年也在一丝一毫地,随窗外那棵法国梧桐悄然成长,马不停蹄。  
  “我们要不要来玩捉迷藏,纪念一下小学毕业?”陆柠揉了一把我的头发,忽然仰起头看天空。  
  “捉迷藏!你好幼稚。”  
  “来啊。”  
  “好吧,那你去藏。”  
  我捂住眼睛趴在那棵法桐树粗糙的树干上,忽然心中涌起说不清的冲动,终于忍不住回头看了看背后。  
  陆柠抽条儿抽得太清瘦的身影恍然已经是少年的骨架,肩膀平坦而线条舒展,他仰着头,背着阳光,慢慢地走。左手捂在眼睛上,拎着书包的右手腕上,戴着有两圈灰边的白色护腕。  
  我忽然就想好好地把那一幕记住。  
  初夏,流光,湛蓝得焕发出荧光的天幕,满地流淌的树荫,空旷的校园。  
  少年。  
  陆柠径直走出了校门。他站在校门外,远远地回头一瞥,和我的目光相对。我似乎看见他眼眶有些泛红,张口无声地唤了一句,阿栩。  
  然后,走远。  
  我在家中城里学校附近的房子住了近三年,才搬回到小学时代那处住处居住。原因大约就是父亲总抱怨城里空气不好又紧邻二环太喧闹,于是宁愿租出它,每天多跑十几公里去上班。虽然这意味着我临到初三还要多耽搁一个多小时在路上,但我在家没有话语权,也只好顺应我家户主的安排。  
  附近没有高校也没有图书馆,于是假期里我只有去附近的购物中心里那家咖啡厅自习,一坐整天。  
  那天我正和一道物理压轴题战个痛,按着睛明穴,叼起吸管吸着冰镇紫苏汁。偶尔抬起眼看看落地窗旁的天色,见那落地窗下挂了留座牌的四人桌不知何时来了四个中学生,两男两女。  
  那个背对着我,正亲昵地在身旁女生耳边低语的少年,分明行止间都是我最厌恶的轻佻做派,不知为何就是令我目光流连。他垂下头,勾起一边的唇角,微笑着浅啜一口咖啡。看着他的侧脸,莫名地就觉得眼熟。非常非常眼熟,只是想不起那究竟是谁。  
  少年抬头和对面的男生说话,余光不经意间从我这里撩过,正和我望去的目光相对。他的目光瞬间变得错愕,和同座说了什么,起身向我这里走来。  
  是的,我认出了。  
  那是陆柠。  
  清俊的眉眼舒展开来,眼尾上扬,带起少年的意气风发。五官细致,下颌尖尖。他穿了质地轻薄的格子衬衫,里面套着素色T恤。不出意料,他长大了果然是个帅哥。不用起身我也知道,他比我高出近一个头了。  
  不知为何,我却有一种拔足逃走的冲动。  
  “阿栩。”他微笑。  
  我这才知道,他那种陈述似的笃定漠然的恬淡语气,是叫做不可一世。  
  陆柠的长相并没变太多,只是深刻了,线条也舒展了许多。声线变化很大,打由男女不辨的童音变成了一把清朗的男音。声线偏薄,轻声说话时除了“温柔”,再没有一个词更好形容。  
  只是气质变了太多。他身上那种玩世不恭的痞气,令我几乎不敢相认。  
  “……陆柠?”我小心翼翼地迟疑着开口。  
  “嗯。……好久不见。”  
  我口中应着,撤走目光往他的桌子看去,见那个先前和陆柠行止亲昵的女生一脸仇恨与警戒地望着我。  
  “是啊……好久不见。……你怎么样?”  
  “我挺好的。你呢?”  
  “我也是。”  
  客套而拘谨的寒暄一结束,就陷入了尴尬的沉默。我低下头做题,有种不可名状的慌乱,头顶感觉到他复杂地注视着我的目光。他似乎叹了口气,低下头看我的习题册,用细瘦白皙的手指点点我目光久久落下苦思之处。  
  “这里。把伊塔一和伊塔二的比例展开,可以算出动滑轮的重力。”  
  我“嗯”了一声,照他说的写下去。偷眼瞟他搭在我桌上的手,骨节清晰、轮廓分明,手背上的静脉在皮肤遮蔽下泛起隐隐的玉色。  
  陆柠看着我做了一会儿题,忽然拿起我笔袋里的一支笔,在餐巾纸上写了串数字,道:“阿栩,我先去陪同学了。这是我手机号,以后常联系。”  
  我抬起头看他,陆柠站在灯光之外,脸上的表情看不太分明。他伸出手,似乎想揉我的头发,手悬在我头顶半晌,又收了回去。  
  然后陆柠转身走回自己那桌。我看见陆柠落座后对面坐的男生笑得促狭,冲他肩上打了一拳,被他不着痕迹地推开。身边的女生嗔怒地拍打他,他一脸宠溺的微笑,揽过女生,对她说着什么。  
  天黑下去的时候,我将习题册塞进手提袋,把那张餐巾纸攥在手里。  
  我喊,服务员,买单。  
  服务员走来撤下餐具的时候,我唤住她,然后将手中的餐巾纸揉成一团,丢进喝空的杯子里。  
  然后就像当年陆柠独自转身走远一样,平静地走出咖啡厅。  
  佛说,一笑一尘缘。  
  落地而不生根的世界,缘起缘灭,一念之间而矣。红尘滚滚,云起龙骧。弹指须臾,多少次擦肩,多少次同舟。一子落定,又是多少缘起,多少缘灭呢。  
  这都不必执念。相逢而笑,转身便相忘。该是落得清净。  
  我偶尔落得片刻静默的时候,忽然发现,陆柠原本深镌在我心中无比清晰的言语及身影,都在我遇见他的那一瞬间分崩离析,无可救药地被飞速抹去。以至于此时,我翻开记忆里“陆柠”的一页,都只记得他脸上挂着玩世不恭,不可一世地垂眸,微笑。  
  还好我还记得他灿烂的十六颗牙式笑容。  
  “我记得他的笑,却不记得他的脸。”  
  是那样的一种无奈。  
  那时我倒情愿催眠自己,咖啡厅的偶遇只是我太过怀念故人的一场幻觉。少年披着一夏天的风,走出校门,走出我的生命,与我在太大的人世间各自行走,从此再未相见。  
  如此而已。
 
 
位置:发表区   年级:初中3 关键字
作文id:716857 来源:原创 字数:5754 投稿日期:2013-2-27 18:22:00 点击:
  勤奋小学生 点评

推荐3星:[勤奋小学生]2013-2-27 20:21: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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