澜墨柒篇

　　　　　　　　 澜墨柒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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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晚习惯抹妆，装扮成淑女的模样来欺骗来往的行人留恋。如果你要离开，请千万走好前头这几步，免得被身后的人惦念。 　

　　曛风撩人时，城市未眠。 　

　　　　　　　　　　　　　　　　　　　　　　  ——题记 　
　 　

　　街道上的车流湍急顺逆，灯光顺手扔过一枚手榴弹，炸得人群蜂拥沸腾。人们尖声力叫，奔跑逃亡，搭上了时光的公交车。 　
　　一路的颠簸。有的人被迫下站，有人靠在车角边打起了盹。司机强烈不满地用力按着喇叭，吵醒了熟睡的人们，把那些没交钱的穷人赶下了车。 　
　　公车一路奔驰，我看见有人在瞬间，苍老了。 　
　　沙漏一直不停地沿着细颈汩汩流淌，摩登理发店的员工往外面浇了一盆水，打湿了沙砾流动的眼睛。人们欢呼、雀跃、鼓掌，人流一拨推着一拨地往店里拥挤，然后变成另一个模样。 　
　
　　—— 灯火通明、夜漫长。才开始，夜的第一章。 　
　

　　游戏厅的老板给了一小男孩一耳光，然后丢掉手中的烟蒂吐了一口痰骂道，“他妈的、没钱敢来玩！” 　
　　男孩揉揉被扇的右脸，溜进了夜晚的小巷中。 　
　　城市在此刻，开始繁华。 　
　

　　城管扔掉白天执法收获的秤杆和箩筐，拿了剩下的水果大口吃起来。 　
　　城市的街头、一小贩坐在街边抽着旱烟，皱着眉头，想着娃儿的学费。前面有一处献血站，老汉犹豫了会走了进去。 　
　
　　酒吧的灯光糜烂，腐蚀了青年男女的肠胃，颜色在调酒师的手中变幻、传接。 　
　　Dj师换了一首曲目，一群生物跟着节奏骚动。闪亮的金属漆品在转光灯的照耀下发出迷离的光，令人一阵眩晕。 　
　　几名年轻的女孩扶着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上了车，很快，车子就消失在繁华的马路中。 　
　
　　城市开始厌倦，不断呕吐。灯光摇摇模糊不清的大脑，靠在墙角喘息。 　
　　——灯光未央，夜的第二章。 　
　

　　城市像是一个跳动的心脏，而流动着的是肮脏的黑色血液。 　
　　漆黑的小巷散落了几个零星的光点，然后一缕青烟上升，继而消失。 　
　　几个人抢了一位刚下班的女白领的包，后面的警车穷追不舍，从带头的长发将包藏在怀里，消失在夜幕笼罩的巷子里。 　
　　有一个地方，他活在城市的中央。却靠富人的垃圾生活，在最繁华的地方他却受着贫穷的折磨。 　
　　长发将包里的现金清一清，然后给每个人平均分了分。 　
　　一个人说“大哥，这钱先拿着吧。先给奶奶看病吧。”旁边的人也附和着。 　
　

　　 烧着硫煤球的房子里传来一个老妇人的声音。“阿强，你回来了” 　
　　 长发走进去，握住老妇人的手说“奶奶，咱有钱了，我带你去看病。”说着忍不住泪流不止。 　
　　“钱哪来的？咱虽然穷但是违法的事是千万不能做啊，你爸妈死得早，交代过我要你做个堂堂正正的人，违法犯罪的事千万不能做啊！”老妇人有些激动，声音竟颤了起来。 　
　

　　 ——巷子外是另一个世界，一个繁华的城市，夜的第三章，无眠。 　
　
　　 最后一班公车，一群人挤了上去。一个背着吉他的年轻小伙子靠着窗户睡着了，前排的女孩拿出化妆镜补补妆，浓重的眼影在夜晚看起来好像疲倦了，柔顺的亚麻黄长发也变得枯燥、分叉。公车越开越快，坐车的人越坐越老…… 　
　　 摩的司机搓搓有些发冷的手，招呼着过往不多的行人。微笑的打着招呼，在被拒绝后又变了张脸，吐了口痰。骂道今天生意不好，拉手油门由于没有安装消音器，噪杂的声音在夜晚格外刺耳。 　
　　 摩的司机满载着对这个城市的不满，消失于灯火通明的夜色中。 　
　　 守着报刊店的老爷也垂下了眼，开始打起了盹。被一阵吵杂声惊醒，往外张望一下，原来是发生车祸了。老爷拨打了110然后关上了灯拉上了门闸。 　
　　 人知道出事的人伤势如何，地上的一摊鲜血可以证明伤的不轻。肇事司机逃逸了，夜色漆黑的庇护下。 　
　　 街灯低着头，自责自己没有将真相告诉交警。垃圾桶旁的旧报纸刊登了这则消息，然被清晨的环卫工人清理了。 　
　
　　 ——夜色如月，城市未眠。夜的第四章。 　
　

　　 离城市中心远的地方大多店铺拉上了闸门，稀稀拉拉的还闪着灯光。 　
　　 大排档还守着夜色，冒着热气的大铁锅呼呼地叫嚣着，一脸稚气的服务员在收拾桌子的残局，快捷麻利的动作显示出与年龄的绝对不符。 　
　　 老板搭着一根毛巾从厨房出来，满面红光地和客人打招呼，边说着一杯二锅头转眼下肚，然后满桌的欢声笑语顺着酒香洇散在华灯高上的夜幕里。 　
　　 街灯未息，孤立。躲在垃圾桶边的小狗轻轻呜咽着，像是在诉说对这个城市的不满。 　
　　 我怜惜的丢给它一些东西。它跑过来嗅了嗅，然后跑开了。不屑的。 　
　　 二十四超市还亮着节能灯，员工百般无聊地聊着手机qq。商品排列得整整齐齐等待人们的检阅，有些却失望地倒在一侧沉沉地睡了。 　

　　 下水道的流水声哗哗的，偶尔听得到下面的生物跑动的声音。 　
　

　　 ——人流渐息，繁华孤立、夜的第五章 　
　　 　
　　 婆娑的树影在孤寂地摇晃，风有些霸道。可能是以为人们都睡了，网吧的屏幕还在闪动，网管在激烈地流着虚拟的血色拼杀。 　
　　 随便找个角落坐下，打开主机。看着显示屏大脑一片茫然，旁边的一阵热闹扰得画面太凌乱，看不清。戴上耳机放着班得瑞的《安妮的仙境》，窗外一切宁静，街灯低头不语。光有些刺眼，在眼球上有些太过于跳跃。 　
　　 时钟指向了凌晨两点，夜宵老板开始兜售卖剩下的饭菜。 　
　　 旁边屏幕上的画面让人反胃，忍受不了烦闷的空气，骑上车在城市的街道肆意狂蹬脚踏。 　
　　 场景太过于虚拟，车速越来越快。灯波起了一波又一波，寒风有些麻木了，寂静的街道上，我听到了。夜在呐喊。 　
　　 停下车，河水缓缓流动。火车的灯光一节节地前行。铁轨的声音充满节奏填充了我的耳膜上的空旷。 　
　　 站在十字街头，空无一人。终于明白什么叫做——寂寞。 　

　　  　

　　 ——城市的街道孤寂，寂寞的心空虚。夜的第六章 　
  　

　　 酒吧出来两个人扶着墙呕吐，年轻的面孔瞬间沧桑。城市的游行者搭载着她们去往所要的目的地。 　
　　 点根万宝路，味道还是一如既往的熟悉。看着烟雾缠绕着指头，城市的空虚，需要一个人来陪。于是就有一大群年轻的男女陪着城市到天亮。 　
　　 凌晨三点，寂寞蔓延。街道空空荡荡，如同游魂一般寻找着自己的归宿。 　
　　 街灯太刺眼，而小巷又过于漆黑。于是在光的边缘徘徊，手机忽然震动起来，一个甜美却不熟悉的声音传入耳朵。恶心地挂掉电话蹲下来呕吐。不停地吐。 　
　　 夜晚有些冷了，明显感觉呼出的二氧化碳变成雾状。霓虹灯还是在继续不知疲倦的闪耀着，城市的梦，无人能懂。 　
　

　　  ——十一月的城市，夜的第七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