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来<4>
他说:“今晚上有空吗?”
我一手拿着电话,一手发动车子,想了会我说道:“有啊,怎么了?”
“公司今晚上开庆功宴,你来不来?”
我笑了起来:“你们公司的庆功宴,我一个外人瞎掺和什么。”
“说是可以带女朋友,而且……反正也是我们市场部还有下面的几个部门开个庆功宴,都是自己人,清扬也在的。”
我歪了歪头:“那……我去的话……真的没关系?”
“Of course.”他在电话那头笑了起来。
“什么时候开始?”
“你……下班了没?”
“嗯,是啊,刚下班。”
“你在开车啊?”
“是啊。”
“那你就直接开过来吧,在我公司附近的Morning Shanghai.”
“我十分钟后到。”
来到Morning Shanghai前,我朝里面走去,这里环境极佳,配着缓缓放出的爵士乐,昏暗的灯光,手绘的墙面,像极了欧洲宫廷的餐厅。
我四处张望着,便看到了邵清熟悉的身影,我笑了一下便往那边走去,而他的身边突然站着一个身段修长的女子,挽着髻,正和邵清说笑着,我心里闪过片刻的犹豫又往邵清那走去。站在邵清的身后,我笑着轻轻拍了一下他的肩膀,他挑眉回过身来,见是我,又笑了起来:“很快嘛,我还以为从你杂志社过来要很长时间。”
我笑意盈盈:“哪会啊。我饿了,要吃东西。”说罢我伸出手,他戏谑地打了一下我的手,随着唇角一扬,划出几道若有若无的笑:“先坐下来再吃东西。”
他将我拉到餐桌旁,把我的肩膀往下一按,我便坐了下来,他又将我身旁的椅子拉开自己坐下,这时几个我从未见过的人不怀好意地笑着:“老大,介绍介绍这位美女啊。”
邵清说:“我女朋友,夏娆,TU传媒杂志主编。”
那其中的一个男子将手伸到我面前,对我说:“啊,夏小姐,久仰久仰啊,很荣幸见到你。”清扬嘲笑起来:“Byron,把你爪子移开,那是人女朋友又不是你的,你在那瞎激动个什么。”
那个此前在和邵清说笑的女子轻轻笑着:“各位,先省省力气吃饭吧。”
我向她看去,她正端着酒杯认真聆听身旁的人的讲话,昏暗的光线打在她的侧面上,勾勒出柔和美丽的线条,她的眼睛是微微上扬的,举手投足之间很是温婉,一看便是江南水乡的女子。
她注意到我的目光,迎着我的视线也看着我,然后友好地冲我一笑,向我伸出了手:“你好,我是方婵。”
我暗自一惊,回握住她的手,很快松开,我说道:“你好。”
原来她就是方婵。
清扬坐在我的一旁,和我轻声交谈着:“见到了本人吧,方婵在公司里很得人心的,和老大关系也好,工作的时候不是一般的默契。”
我笑了起来,这时方婵轻柔开口,说道:“你就是那天打电话给老大的人吧?”
我说道:“嗯。”
方婵笑着:“老大本来是说要你等会再打过去,哪知我话还没说完你就挂了。”
我有些尴尬地说道:“因为……嗯,我当时有事。”
方婵轻轻点了一下头又回过身去和别人交谈,我注意着她的言行举止,邵清这时回过头来,对我说道:“怎么吃那么少?不喜欢吃这的?”
我回过神来,摇了摇头:“没有啊,这里的菜不错。”
接下来的时间,他们谈起了公司里的事情,我耐着性子听着——虽然不是很明白,随后便低头玩起了手机。
又过了很长的一段时间后,他们终于起身准备离开,邵清喝了酒,不能开车。
方婵突然出声:“我送老大回家吧,正巧我开车来的。”
我笑道:“不用了,幸好我没喝酒还能开车,邵清的车就停这吧,明早再让他自己开走好了。”
方婵弯了弯唇,不再说什么。
我将邵清半搀扶半推地弄进了后座,自己弓身坐进车里,往我家开去。
第二天,阳光打在我的脸上,我自动醒了过来,看着房间四周一片狼藉,我揉着现在还隐隐作痛的太阳穴,想起了昨晚的事情。
好不容易将邵清扶进屋子里,他又开始吐,终于将他安置好时,我匆匆洗漱了一下,就换了睡衣准备睡下,他顺手将我揽到怀里,我挣脱了一下,他含糊不清地说着:“别闹。”便将头靠在我的肩上。
我内心的挣扎和不耐被身后温暖而宽厚的胸膛尽数消磨,颈边传来的触感刺激得自己在他怀里不安地蹭了蹭,靠在他怀里沉默半晌,困意逐渐袭上,模糊间我突然轻声问道:“邵清,你会娶我吗?”
说到这里突然一顿,不知道怎么接下去。
邵清,你会娶我吗?
他将头埋在我肩上却不说话,手却不安分地从我睡衣下摆伸入,他游动的手让我睡意顿失,我按住睡衣里他四处作乱的手,不轻不重掐了一下,桃花眼神态温软,睨过去的一眼似嗔似怒。
我嗔道:“别动,都醉成这样了。”
他只低低一笑,不断将下巴轻轻摩擦着我的肩……
我揉着太阳穴,走到客厅,看到餐桌上有一张条子,我拿起一看,是邵清的字。
“起来了就吃点东西吧。 邵清”
我看到一旁的早点不禁笑了,洗漱之后我吃了早点便又匆匆开车去杂志社。
6.16 阿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