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之暮<52>
你愿意看我眼底的寂寞吗三千年的寂寞。
-
白色的长裙下面是很多的皱折，宽松而大的袖口露出白皙修长的手臂。黑发微微蜷曲着披散在两肩，流海儿略长了些抹上一层慵懒的气息。妖娆的面孔上是倦怠淡漠的表情，看见在客厅里沉默着的沏，勾起一个妖冶的笑走近。“大人……”
“呐，沏是可以不叫我大人的。”笑还是妖冶的，“只要我知道你是不会反抗我的就好。
——不会，反抗她的？！
“耶茨大人——”还想说什么却被沫斐扬手制止：“我的追随者还会不听我的话吗？”
“你是不会真正屈服于我的。”见沏不语沫斐的笑只是愈发浓郁了些，“即使是受到我的血的束缚——也是不会的。你不喜欢这样的命运吧。”
唇间轻微露出獠牙，闭眸将獠牙刺入指尖，鲜血渗出带起诱人的气息。不顾他反抗般地将手指伸进他的齿间，终于是无法逃脱对血的欲望托起主人的手吸食着她的血。
抽回手笑容浓几分，靠近沏凝视着他美丽的眼瞳：“告诉我你真正的想法吧。”
“是想要离开吧。”她笑——作为主人是洞悉仆人的一切的即使他不说也完全知道，“沏……不要忘记是谁赐予你新的生命的……我有本事将你复活自然有本事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而且……忠于臣服我的命运，不是很好吗。”拥抱住刚刚新生的他，笑容中多了几分邪魅，长发如水藻般缠绕着散在背上，“永远……待在我的身边做我的下手……”
“我是不会背叛大人的。”
-
整幢灰色系的别墅被支起高出地面约五十厘米的样子，地板上铺着大块的白色光滑的地毯。墙壁的颜色也是灰色，挂满了相框，有七拍摄得绝美清晰的照片，也有路西华躲避镜头画面模糊的恶搞照片，精致复古的家具是淡灰色与白色的。分为三层，最顶层是索裴恪私人房间不得进入。底层雷到众生的是大得和教室差不多的厨房。
“Oh baby dont you know I suffer? （宝贝你是否知道我正窒息？ ）Oh baby can you hear me moan? （宝贝你能听到我的呻吟吗？） You caught me under false pretences （你在我错误的伪装下套牢了我 ）How long before you let me go? （要多久你才会让我走？ ）You set my soul alight （你让我灵魂出窍 ）……”
快恪家的音响质量很好。播放的是刺激嘶哑男声演唱的《Supermassive Black Hole》。“快恪生日快乐！”进门打招呼。“诶你们两个把鞋给我脱掉啦我家可是没有拖鞋的~”“啧啧啧有你这么懒的么连拖鞋都懒得洗……”
到场的都是家族显赫的吸血鬼——也是索裴恪的朋友。惊叹于他朋友圈之广，每一个都似乎不是帅哥就是美人。随着激烈的歌声而舞动——每一个都身材好得像……蛇？
“Glaciers melting in the dead of night （冰川在那死沉的夜晚融化着 ）And the superstars sucked into the supermassive （那些群星都被吸进那个质量巨大的黑洞 ）……”
“(You set my soul alight) （你让我灵魂出窍 ）Glaciers melting in the dead of night （冰川在那死沉的夜晚融化着 ）And the superstars sucked into the supermassive （那些群星都被吸进那个质量巨大的黑洞 ）I thought I was a fool for no-one (我想 我是个不知道该为什么而活的傻子 )Oh baby I m a fool for you) (哦 宝贝 我是个爱你的傻瓜) You re the queen of the superficial (你是至高无上的皇后) And how long before you tell the truth (还有多久你能告诉我真相) You set my soul alight (你让我灵魂出窍) ……”
“诶不跳舞吗？”银色发丝的少年蹙眉，“诶来嘛我生日耶玩玩吧~”“呃不用了。”少女尴尬地微笑。“我去拿吃的快恪不介意的对吧？”挑眉手臂缠绕住他的肩膀，路西华笑。“当然……不介意了。”客厅的正中央摆着巨大的三层蛋糕——索裴恪的手艺。
“沫斐穿成这样真的是来Party的吗……”索裴恪摇动杯中的液体笑得璀璨。微长银色的发丝耀目而妖娆，被一根红色的绸带随便地系在脑后。茶色的瞳仁里是一片慵懒与狡黠，白色的衬衫外套的是居家的淡灰色围裙，气质邪气而魅惑。“好啦我一会儿就去换。”
-
“Glaciers melting in the dead of night (冰川在那死沉的夜晚融化着) And the superstars sucked into the supermassive (那些群星都被吸进那个质量巨大的黑洞) (You set my soul alight) (你让我灵魂出窍) Glaciers melting in the dead of night (冰川在那死沉的夜晚融化着) And the superstars sucked into the supermassive (那些群星都被吸进那个质量巨大的黑洞) Supermassive black hole (一望无底的黑洞) ……”
“——殿下。”
少年从门口进入，所有人停下舞步音乐停止。俯身向着门口的位置行摸心礼。“是我打扰到了什么吗。”少年的声音如天籁般好听，清淡中慵懒，轻微蹙起的眉仿佛他真的对他的忽然介入而感到淡淡歉意。“真是抱歉了。”微微点头表示礼貌。“殿……殿下。请您不要这么说。”
仍是一件普通的没有任何修饰的黑色风衣，却恰到好处地显出少年修长的身体。尖领的白色衬衫只是揭开一个扣子，宽松却没有在这人多的场合过分展示美好的锁骨。黑色的中长发丝随意而轻微凌乱地垂在削瘦的肩膀上，如黑钻石一样剔透而深邃的眼眸如同被巫师下过诅咒般地使人移不开视线。少年逐渐走进房间，脱下鞋子的动作也依然优雅得不像话。“诶？今天是索裴恪的生日我来是扫兴了么。呐，各位请继续吧。”
“您能来他的生日是路易斯家族的荣幸。”“——诶，那位，我可早就不是路易斯家族的什么了。”索裴恪蹙起好看的眉，“殿下居然来了。要知道殿下可是从来不喜欢出席宴会场合的呢。来来来，尝尝我做的蛋糕，颇得我母亲的真传对吧？”见他如此落落大方地提及自己的过去，其他的人都不免显得尴尬。亚砂淡笑：“我不喜欢吃甜食喔。”
“沫斐的眼睛好像一直到现在都是冰蓝色啊。”唇角是没有舔完的奶油，金发少年面向沫斐，“诶，拜伦也是希望你的眼睛是琥珀色的吧。来来来，心情好点么。”“……呃？”抬眸眼瞳的颜色是一片琥珀色，勾起一个淡漠的笑，“索裴恪的生日我自然是要赏脸给个好脸色。不用担心我。”
发末的灰色的绸带将如绸的黑色长发分成三束交叉系起，而起端仍是松散的。挽在左肩膀上长长的绸带垂到了腰间，流海柔软光滑白皙的脸蛋愈发妖媚，平凡甚至有些媚俗的长辫在少女的身上却多了几分淡雅的样子，黑色的外衣里是纯白色的。——这样的打扮，正是她被带进夜宫时的样子如出一辙，而第二天就再也没有扎过长辫。连琥珀色的眼眸都完全一致。
亚砂望着沫斐蓦地一怔。她也会……在这样的时候系起辫子，眼眸变成琥珀色么。
“耶茨小姐？”思绪被这样的一句话抽离。眼前的少年……她可不记得她认识这样一个人。只是那双血红色的眼眸令她皱了皱眉头。“唔你好。”点了点头表示回应。“耶茨小姐不记得我了吗？呵呵，还真是遗憾啊……”觉察了她眼底的不悦对方也没有丝毫讪讪的表情，“在夜宫我们也曾有过一面之缘呦……”
“夜宫？”有几分诧异地扬了扬眉毛。“嗯是喔……那年耶茨小姐也只有十岁吧？后来亚砂殿下登基后，我就离开本国去英国公差了直到现在才回来。”
十岁的时候……去过夜宫。“我，完全不记得了。”淡淡的口吻表面上波澜不惊。“啊耶茨小姐不是十五岁才离开而前五年一直在宫内的殿下身边吗？算起来离开只不过一年怎么会不记得了？”少年掩饰不住口吻离得惊诧。
“你所说的点到为止吧。”亚砂突然地出现吓了那厮一跳。“既然殿下这么说了，那么小的也只有告退了。”少年还是笑，“呐。下次再见了索裴恪。”
-
“可以给我一个解释吗？”少女望亚砂和眼瞳依然是琥珀色。“不能。”微微一怔。她也会再用琥珀色的眼眸看自己……还真是没有想到的。
“我去换衣服。”对视了十秒后少女打破沉默。
“Glaciers melting in the dead of night (冰川在那死沉的夜晚融化着)And the superstars sucked into the supermassive （那些群星都被吸进那个质量巨大的黑洞)Glaciers melting in the dead of night (冰川在那死沉的夜晚融化着)And the superstars sucked into the supermassive (那些群星都被吸进那个质量巨大的黑洞)……”
“(You set my soul alight) Glaciers melting in the dead of night (冰川在那死沉的夜晚融化着)And the superstars sucked into the supermassive (那些群星都被吸进那个质量巨大的黑洞 (You set my soul alight) )Glaciers melting in the dead of night (冰川在那死沉的夜晚融化着)And the superstars sucked into the supermassive (那些群星都被吸进那个质量巨大的黑洞)Supermassive black hole (一望无底的黑洞)——”
-
索裴恪的试衣间里一共有五个梳妆台每一个都有一样的镜子，灯光是温暖的淡黄色。深灰色的体恤是宽松随意的式样，没有过多的装饰，微微露出精美的锁骨。下身是及膝的淡色牛仔裤，凸显出修长白皙的腿。妖冶绝美的容颜上仍是琥珀色的眼眸，放下长发梳理好垂在肩膀上，流海略微乱了却仍旧风情。望着镜中人沫斐无奈地笑。“沫斐好了吗？”
“唔可以进来了。”眼眸又不自觉地换上冰蓝色，连自己都有些惊诧。“……沫斐连我都要防备吗。”少年淡淡地苦笑，“诶，这样可不行喔。”
“路西华你在较个什么劲我们是最好的朋友不是吗。”……最好的朋友？海蓝色的眼眸闪过明澈的光笑容浓了几分。“那么……可以接受来自朋友的一个拥抱吗？”
略微怔了怔沫斐挑眉，手指划过如绸的黑色微鬈发丝：“我们的关系还需要拥抱么？”“诶……只是朋友的一个拥抱而已啦。”“唔……”
拥抱很浅控制的力度在最安全的范围内。门被骤然拉开带出一串刺耳的声音，皱眉揉揉眼眸，抬眼看着亚砂那琥珀色的眼变成冰蓝：“殿下有事么。”
闻言那厮怔了怔勾起弧度：“只是来看看罢了。”察觉自己神态有异恢复自若的样子，蹙起眉走向其中一面镜子的桌前抽出纸巾，“不会打扰。”
看到少年离开了试衣间滑出一缕邪气的微笑。“呐路西华谢谢你了。”
-
夜砂 点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