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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瞧,他认识我!”南希叫道,向周围观看的人大声呼吁。“他瞒不住了。这里哪位好心人劝他跟我回家吧。否则他的父母会被他气死的,我的心也要碎了。”

“他妈的怎么回事?”一个男人从一家啤酒店冲出来,后面跟着一只白狗。“小奥利弗!回到你可怜的母亲那儿去,小狗崽子!马上回家!”

“我不是他们的亲人。我不认识他们。救命!救命!”奥利弗喊叫着,在那个男人有力的臂膀里挣扎着。

“救命!”那人重复着他的话。“没错,我会救你的,你这个小混账!这些是什么书?是你偷来的吧?给我。”说完,那男人就一把夺过奥利弗手中的书,使劲敲他的脑袋。“

“打得好!”一个看热闹的人从阁楼窗户喊,“只有这样才能让他清醒过来!”

“说得对!”一个睡眼的木匠向阁楼窗户投去赞许的目光。

“那对他有好处!”那两个女人说。

“他自作自受!”那男人说着又打了奥利弗一拳,一把揪住他的衣领。“来吧,你这个小坏蛋!过来,公牛眼!给我看着他!看着他!”

这个可怜的孩子,大病初愈身体还非常虚弱,被这顿打和突如其来的攻击搞得晕头转向。那条狂叫的狗和那个野蛮的男人使他万分恐惧。围观的人都相信他确实像南希描述的那样是个小坏蛋。在这种情况下,他还能怎么样呢?天色已晚,这是个比较偏僻的街区,附近没有救援,反抗是徒劳无益的。他被拖着走过了迷宫般七弯八绕的黑暗的巷院。他们的速度很快,即使他大着胆子发出几声呼喊也完全听不清。其实,是不是听得清无关紧要,因为根本不会有人理会。

街上华灯初上。贝德温太太焦急地在敞开的大门口等着。仆人已经二十来次跑到街上寻找奥利弗的踪影。两位老绅士依然端坐在没有点灯的客厅里,他们当中放着那块怀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