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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卷-2

塞内卡尔没有为波兰人辩护,他还反驳了文人最后说的几句话。大家诽谤教皇,其实,他们一直在保护人民。他认为联盟是“民主政治的希望,是一种反抗新教个人主义的伟大的平等运动”。

弗雷德利克对这些观点感到有点惊讶,而西伊觉得似乎这些议论有些无聊,因为他已开始转换话题,谈论吉姆纳斯剧院的活动布景,这在当时吸引了不少的观众。

塞内卡尔对此感到苦恼,他认为演出这样的戏败坏了无产者的女儿们,他还看到这种场面展示的是一种傲慢和奢侈。所以,他认可巴瓦耶尔的学生去侮辱劳拉·蒙泰丝,就像卢梭看一个煤炭商的老婆比看一位国王的情妇还要重要一样。

余索奈一脸严肃地指出:

“你这是嘲笑煤炭商的老婆黑!”

而他要为这些贵妇人辩护,特别是要为萝莎妮这样的女人辩护。接着,由于谈到了她的舞会和阿尔努的服装,白勒兰说道:

“有人说他已经经营不下去了,这话是真的吗?”

这位画商为他贝尔维尔的地产刚刚打过一场官司,而如今,他又同别的几个游子哥们一起在下·布列塔尼一家陶土公司里。

杜萨迪耶知道的情况比较多,因为他是自己的老板;穆西诺先生曾经向银行家奥斯卡·勒费佛尔打听过阿尔努的消息,因为他知道阿尔努有些期票要改期,认为他靠不住。

甜点用完了,大家离席走进客厅——就像女元帅的客厅一样,墙上挂着黄颜色的锦缎,装饰成路易十六时代的风格。

白勒兰责怪弗雷德利克没有选择仿古希腊的风格,塞内卡尔在挂毯上擦火柴,戴洛里耶没有发表任何意见,他在书架上看了看,说它像女孩子用的书架,上面大部分现代文学家的作品都找得到。要一一评论这些作家的作品是不可能的,因为余索奈立即谈起了他们私人的趣闻逸事,批评他们的外表形象,他们的个人习惯,他们的衣着打扮,赞扬第十五等作家的才智,嘲笑第一等作家的才智,同时还哀叹现代文学的没落。例如,村民们所唱的某首小调,比起十九世纪所有的抒情诗来,其本身所包含的诗意要丰富得多。巴尔扎克名过其实,拜伦已名声扫地,雨果一点也不懂戏剧,等等。

塞内卡尔问:

“那么,你为什么没有我们工人诗人的诗歌作品呢?”

而从事文学工作的西伊先生感到奇怪,在弗雷德利克的桌子上没有看见“那些新生理学、烟鬼生理学、渔翁生理学、看守生理学”等。

他们最后把他吵烦了,他恨不得用肩膀把他们都推出去。“我真是个傻瓜!”他将杜萨迪耶拉到一边,问他能不能帮他一点忙。

这位正直的小伙子受到了感动,他现在在做出纳工作,什么也不需要。

随后,弗雷德利克把戴洛里耶带到他的卧室里,从他的书桌屉子里拿出两千法郎:

“喂!我的好朋友,拿着吧!这是我付旧债结余的。”

律师说:

“可是……杂志呢?你知道,我已经同余索奈谈过了。”

弗雷德利克回答说他“现在手头有点紧”,另一位冷笑了笑。

喝完白酒之后,他们就喝啤酒;喝完啤酒后,又喝高度甜酒;然后,装上烟斗,吞云吐雾。下午五点钟,他们都走了,不声不响地,一个接一个地出了门,还是杜萨迪耶最后说了句弗雷德利克的招待非常周到的话,大家都一致赞同。

余索奈说他的午餐有点油腻,味道大。塞内卡尔说他的室内布置缺少新意,西伊的想法也是一样,认为完全缺乏“特色”。

白勒兰说:

“我还满以为他要邀请我画一幅画。”

戴洛里耶没有吭声,用手握着裤袋里的银行支票。

朋友们走后,弗雷德利克独自呆在家里,他想到他的这些朋友,感到在他和他们之间,似乎已经存在着一道布满阴影的鸿沟,把他们之间无形地隔开。可是,他向他们已经伸出过友谊之手,而他们对他的赤诚之心没有回应。

他想起了白勒兰和杜萨迪耶谈论阿尔努的话。不用说,这是一种编造的谎言,是一种诽谤吧,也许?而这是为什么呢?他发现阿尔努夫人破产了,流着眼泪卖掉了她的家具。这个念头折磨了他一整夜,第二天,他就去了她家。

他不知道从何谈起他所知道的事情,就以闲聊的方式问她,阿尔努是否还有他在贝尔维尔的地产。

“是的,一直有。”

“他现在在布列塔尼的一家陶土公司,对吗?”

“是的。”

“他的陶瓷厂生产情况不错吧?”

“但……这只是设想。”

看见弗雷德利克犹犹豫豫的样子,她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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