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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编外国神话传说(18)

俄耳甫斯和欧律狄(dí)刻的故事(希腊罗

在底萨莱风景明秀的山谷中,住着歌者俄耳甫斯。他的祖父是管领天上乐歌的神阿波罗,他的母亲是九个诗神之一卡利俄珀。他从祖父那里得到了金琴,学会了人间无双的弹奏金琴的技巧;他从母亲那里秉承了诗歌的天才。他每天都拨弄金琴,奏出和谐(xié)①的单调;和着这单调,唱出美丽的歌曲,这些歌曲是人间前所未闻的。

朝阳初上的时候,他歌唱;牧羊人午日疲倦的时候,他歌唱;微淡的眉月刚挂在天空的时候,他歌唱。每当他拨弄金琴,放声歌唱时,凡是神所创造的东西无不走来静听。牛来了,羊来了,马来了,跟在后面的有豺狼,有野熊。它们绝不去伤害牛羊,它们静听着俄耳甫斯的歌曲,变得温柔而善良。高山也在那里静听着,树木也在那里静听着,就连奔流不息的小溪,也暂时停下来,不敢扰(rǎo)乱他的歌声。

俄耳甫斯的妻子名叫欧律狄刻。他们俩非常相爱。冬天,白雪飘飘时,他们俩同坐在火炉旁,俄耳甫斯弹琴,欧律狄刻歌唱;夏天,他们俩同坐在林荫底下,俄耳甫斯给妻子讲最动听的故事,鸟儿也环绕着他们。

有一天,欧律狄刻正在和几个小牧童在河岸上游戏,不小心走进高过膝盖的绿草中,踏着了一条毒蛇。蛇咬了她一口,她中了蛇毒便倒在地上了。她知道她一定要死了,便对那几个孩子说:“快……快到俄耳甫斯那儿去……他这时候正在远处。你们告诉他,欧律狄刻不幸要离开他去了……还告诉他说,她不愿意和他分别……更告诉他说,即使在坟墓里,她还是深爱着他!”她说完话,便把头靠在柔绿的细草上,熟睡似的死去了。

孩子们把欧律狄刻的死耗(hào)告诉给俄耳甫斯时,他眼前一片漆黑。耀眼的晴空不见了,碧绿的树木不见了,美丽的夏天不见了……他所知道的只是无穷无尽的悲哀,其中的苦味足够一生的咀嚼(jǔjué)②。

从此,他再也不拨琴了,再也不歌唱了,泪水挂满了双颊。他将欧律狄刻葬在山里风光最美的地方,整天留连在坟边。他对着坟凄楚地喊道:“欧律狄刻!欧律狄刻!”可是,他再也听不见那个熟悉而娇柔的声音答应他了!林中的仙女们,牧羊人们都来安慰(wèi)他,但俄耳甫斯恳求他们离开他,让他独自留在这里。欧律狄刻!欧律狄刻!他不住地哭喊着。

再这样下去,他肯定会要疯了。最后他说:“我不能再待在这里了,我要去找欧律狄刻。我不能没有她!对,我去地府里找她!也许地府的冥王会允许她再回人世,和我再度快乐的时光。不然,我就在地府里陪伴她,也总比现在的孤苦好些。”

于是,他拿了金琴,来到很远很远的地方。在那里,无边的黑暗弥(mí)漫了一切;在那里,住着可怕的鬼怪,尖牙利爪,似乎要把过路人吞掉。然而俄耳甫斯不顾这一切,勇敢地向黑暗的地道中走去。他来到了通向地府的史特克斯河,灰黑的水湍(tuān)急③地流着,脸若冰霜的察龙拄着长篙,他的任务是专门渡新鬼过河。他一见到俄耳甫斯,便高叫道:“你这个没死的人来到地府做什么?快走!快走!我不能渡你过河!”但俄耳甫斯一声不响,拿出金琴,奏出了一曲凄婉(wǎn)动听的歌。察龙钢铁一样坚硬的心也被他感动了,他说:“真是奇怪,我怎么会起了怜悯①心?你一定要过河,就请上船来吧!”俄耳甫斯过了河。他又走了很多路,才来到一座高大的黑门前。门紧紧锁着,有一只有三个头的猛狗坐在那里看守。它的牙齿比刀还锋利。在黑暗中,它的六只眼睛就像六团火球一样光亮。当俄耳甫斯走近时,它伸出三个头,张开三个血盆大口,可怕地叫着。如果俄耳甫斯再走近一点点,它就要把他撕碎了。俄耳甫斯拨动琴弦,奏了一曲。狗听了这么优美的音乐,被驯(xún)服了,乖乖地趴在地上,眼睛也闭上了,沉沉地睡去了。地府的门也为这音乐感动,自动地大开着,让他进去了。

他进了门,直走到王宫,又用这优美的乐声感动了卫士,让他直接走进大厅。冥王和王后像每天那样愁眉苦脸地坐在大厅中。冥王一见俄耳甫斯进来,便厉声叫道:“你是谁?怎么敢到这里来?你知不知道,凡人除非死了是不能到这里来的!我要命人将你锁起来,关在监狱里,永远出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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