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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曲

  贝雅特丽齐解释但丁的两个疑问:幸福灵魂的住所;为强力所胁迫而未能完成信誓的灵魂。

  在两种同样引起食欲的食品之间,有自由选择权的人要在食品未进齿缝以前饥饿而死了;一只绵羊站在两条凶狼之间,都是同样的可怕;还有,一条狗行在两只鹿的中间。同样,我处于相等的两个疑问之间,假使我仍然保持静默,是不应受责备和恭维的,因为这是必然的结果。(但丁心中有二疑问,同样亟待解释,不知先发何者为是。)我虽保持静默,但我的欲望已经描绘在我的脸上,用它来表示疑问,实在比我的发言还要热烈些。

  于是贝雅特丽齐的所为,一如但以理使尼布甲尼撒由愤怒变为平静而纠正了他的残暴之所为,(但以理(《净界》第二十二篇)将巴比伦王尼布甲尼撒遗忘了的梦说出,又将此梦解释明白,(见《旧约·但以理书》第二章)贝雅特丽齐能知但丁心中之疑问而解释之,类于但以理之所为。)她说:“我看见你心中的两个欲望,因此使你不安,压得你透不出气来。你的问题是:假使那好意志常在,而别人的强力竟减少我的功德,这是什么理由?其他一个疑点,来自柏拉图的一句话,说是灵魂归到诸星。(但丁由拉丁翻译而知柏拉图之对话集《蒂迈乌斯篇》,但丁对于柏拉图之直接知识,无疑限于此篇。柏拉图在此篇谓灵魂未与肉体相合以前各居于诸星,与肉体分离以后仍各返于彼处,居于彼处之久暂则视各灵魂之功德而定云。)这些就是同样压在你心中的问题,我将先讨论苦味最多的一个。(但丁认为柏拉图之学说颇含毒汁,因彼所许天体对人之影响,权力太大,势将威胁人之自由意志,因而妨碍道德也(参见《净界》第十六篇及第十八篇)。)

  “那些深入于上帝的大天使,以及摩西、撒母耳、约翰(听便你采取哪一位),(约翰有施洗约翰及作《福音》的约翰两个。)玛丽亚用不着说,他们并非和你刚才所见的精灵住在另一个不同的天上,他们住着的时间也没有什么或长或短的岁月,但他们一律使第一天美化,他们享受幸福的生活,只在感受永久精神上有些差异。(“第一天”指天府,上帝和精灵永久“居住”之处。“永久精神”指上帝。)在这里出现的影像,并非这个天体就是为他们特别保留的住所,不过在诸天之中指示一个最低的给你看罢了。(诸天为灵魂暂时“显示”之处。)用这种语言,对于你的心灵是适宜的,因为只有从那些感觉所得的东西,他才学习到他向后有用的智识。(依亚里士多德学派之说,从感觉官能(如眼)获得印象,想象官能(心灵)从印象上制造知识,筒言之,知识来自感觉,用“形状”表示胜于用“语言”表示。)因此《圣经》为接近你们的官能起见,不惜给予上帝以手和脚,实则别有用意;(《圣经》言上帝之臂,并非上帝真有此肢体,只是说他的工作能力,如有此肢体一般。)而圣教会里又把加百利、米凯勒和医好托比亚的诸大天使,用人类的形状表示出来。(医好托比亚的大天使是拉斐尔(托比亚为人虔诚,老而目盲,其子依拉斐尔所示治之,乃愈),教会使诸天使具人形者,无非欲人类容易了解。)

  “这里所见的影像,决不是《蒂迈乌斯篇》里面所说的灵魂,因为他所说的,似乎就是他所想的。(柏拉图于其《蒂迈乌斯篇》中所持之学说与教会中人所持者不同,盖前者所言,似即意谓真实,而后者所言则为象征的或比喻的。)他说灵魂回到他的星,以为自然叫他作形式的时候,他是从那里分离的。(灵魂乃人之“形式”,即人之主要成分。)但他这句话也许有文字所表示以外的别种意义,或者不好轻蔑他。假使他的意义是说人的荣辱归于诸天的影响,这样也许他的箭射中一些真理。(言人性之善恶(善则荣,恶则辱)归于诸天之影响,并非言真实之灵魂,如此则尚近一部分真理。)这种意见,被世人误解,几乎全体都走入左道,而去礼拜朱庇特、墨丘利和玛尔斯。(世人以为诸行星即具有其名之诸神之真实住所,如谓木星为朱庇特之住所,水星为墨丘利之住所,火星为玛尔斯之住所;又或以为诸行星乃诸幸福灵魂唯一之住所。凡此邪神礼拜,但丁以为皆由于误解“以天体为工具”之神的影响所致。)

  “其他一个使你困苦的怀疑,他的毒汁较少,他的恶性不致于引你离开我往别处去。(离开神学的教义。)我们的公正,而在人类眼中认为不公正,这是一个威胁信仰的论题,并非有罪的邪说。你的心力足以透入这个真理,我将满足你的欲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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