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时,滑过眼眸的过去湮灭在断流的时光里,无法挽留,无力挽
留。时常想起交杂混沌的一段过去,不知所措,不知所踪。
我原以为可以轻易停下来,停在一个风口,迎着一个浪尖;我还
以为可以轻易放下了,放下一段锦绣,度着一段薄年;我仍以为可
以轻易走下去,走过一片惨淡,撩起一簇绚烂。
写着一段没有章程的序语,我想着为我的无法坚持画上休止符。
此行我将偏安一隅,远离一个既定的事实。却不料出发后的时日只
是在回程前停滞徘徊,我终将回到过去,终已是偏执一方。
前行的轨道会在未来的某处停止,稍作休息,抛在脑后的风景还
会在滑过轨道的牵绊之下重回故里。只有一段微乎其微的小插曲融
合在笔墨里,伴随着我的痕迹垂垂老去。
列车向海奔去,载着我的愁绪。闻不到她的气息,只是行程告诉
我她的身影渐行渐近。于我而言,我需要她的宽广浩淼来平息内心
的愤愤。却在扯下她面纱的瞬息,听到了心脏搏起的声音。她掀起
了我前所未有的澎湃,冲刷了我怨天尤人的不济。以至于夏末之
后,我重新操起了锈迹斑斑的锄头,挥向从未上过新的一亩三分
地,撒下一把过去。
觉得时光行云流水般飞驰而过之前,我游手好闲,垂钓碧溪,忽
复乘舟梦日边。不曾打断我的雅致,不曾孤绝我的闲情。只是,忽
然之间,瞬息万变,我还在原地,别人已到终点。
他说,我们一同深陷牢笼,命运却总是玩世不恭。某一天,我清
楚的听到时光被海水冲刷掉的声音。从沙尘里拾起它的骸骨,贴近
耳膜,抚摸那一道道渗入骨髓的痛楚。如同《誓鸟》所言,记忆像
新生的鱼卵,逃逸到温暖的水里,又附在洁白的贝壳上。
原来,时光一直携卷着我们,滑行在不经意间,直到旅途的尽
头。
——by 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