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的时候四周是一片白色。
若按照低级的电视剧情节发展这里应该是医院。可是,我只是置身于一片白色之中,周围没有医生没有护士,也没有本应插入皮肤的输液管。有的只是我身下‘嘎吱’作响的床板,想要硬撑着身子起床探看,却发现自己的四肢早已僵硬。
又过了许久,似乎恢复了一点点的力气。
于是我直起身子坐在床板上,打量着四周。白色的天花板,白色的墙壁,白色的日光灯,以及身下勉强可以称作床的东西。仅此而已。我依然是放学时的衣着,只是书包不见了,突然想起放在裤袋里的手机,竟已经不见!感觉我遇到了侦探小说里诡异的情节。我开始惊异于为何这里连一张门都没有,也惊异于把我带到这里的人是谁。
于是我开始回想之前发生的事情——
我一如既往的放学回家,走过一条小巷子的时候看见有人打群架,于是我绕道而行。小巷子太多,平时闭着眼睛也能找到的家不知被藏匿在了何处,绕来绕去绕到我精疲力尽时我便倚在一面石墙上,由于太累的缘故我昏睡过去,醒来的时候人已到了这里。
噢,没有任何信息能够告诉我这是哪里,以及我为什么在这里。
有些颓丧的靠在墙壁上,忽然听见楼顶似乎有人在说话。
[嘿!你把那小子怎么了?]
[还能怎样?无非是在他在咱们的虚拟幻境里睡着的时候教训了他一顿罢了。]
接着是几声冷笑,然后听见二人的脚步声渐渐走远。
我开始猜想这里也许是一个地窖,虽然不同于老一辈电视剧里脏乱的地窖,但至少可以确定,这是一个地下室,不然谁家房间没有窗户。尔后又突兀的想起他们的对话,虚拟幻境?难道是我找不到家的原因?无从知晓。我知道自己应该是被人殴打过了,因为身上到处青一片紫一片的。
那既然他们在上面,莫非这天花板有什么蹊跷?房间的天花板是算低矮的,充其量离地两米五左右。站在床板上的我伸直手可以勉强够得到天花板,一敲,嘿!空的!仔细观察片刻,墙与天花板的缝隙里似乎可以塞进一个手指,我猜想机关应该是在那里,用力往下推。果然,梯子状的东西笔直垂落,我扶着梯子迅速往上攀爬。
这里是一个废弃的工厂。爬上来后的我断定。大门已经紧锁,四周没有人,也没有什么光线。顺着稀疏的光线望去我看见一个小窗户,不算太高,我就着一些废弃物爬上了它。天!我居然逃了出来,而刚才所见的废弃工厂的小窗子所连的竟是我熟悉的学校后操场——那片被称为禁区长久以来我只在教学楼上远远望着的地方。
我打算马上离开,看太阳的方向,现在大约是下午三点左右。一种诡异的感觉再次浮上心头,放学时我离开学校的时候看手机显示的时间是五点四十五分,难道我在那个封闭的房间里昏睡了一天一夜?!
走出校门,我看见了那个总在学校门口卖冰棍的老头,问道:“今天几号啊?”“哟,这么早放学了?四月二十三号呐。”我的第一反应是这怎么可能?难道我的记忆出现了疏漏么。我在四月二十三号的下午五点四十五分离校回家,可现在竟然是四月二十三号的下午三点左右。
也许有什么地方出了故障。
我回了家,很顺利的回了家,父母都不在家,我走进自己的房间躺在床上,突然听见熟悉的手机铃声,而那声音竟从我的裤袋里传来。来电显示是妈妈,我接通了电话。
[儿子,今天晚上你自己随便吃点什么吧。我和你爸都要加班。]
……然后电话就被挂断。放下手机的一刻我注意到身上青一片紫一片的伤已经消失。这一切的一切都让我惊诧。突然间睡意袭上心头,我沉沉的睡去。
次日。
我被妈妈熟悉的嗓音叫醒,吃了几块吐司喝了一杯牛奶收拾好准备上学。
走到小巷子的时候心里突然觉得空空的,像是遗忘了什么,拼命想却连点滴都无法想起。
继续走去。
-End-
攸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