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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 为有疑问答读者,不公终将遭天谴(2)

作者希望,她对南方那些气质高贵、慷慨大方并具有人道主义精神的人物,已经给予了正确的评价;他们的行为,把我们从最绝望的状态中解救出来。不过,她要问那些了解这个世界的人,这样的人物是否到处都有?

在作者的一生中,有许多年,她都避免阅读或提及奴隶制方面的书籍或题材,她认为这个话题痛苦得令人无法触及,相信时代进步的曙光和文明必然会把它遗忘。可是,自从1850年的立法通过以后,她非常惊恐地听说,基督徒和好心的民众,实际上欢迎把逃亡的奴隶归还奴隶主,并把这当成一个好公民的职责当她听说,在北方各个自由州里,所有的人,包括善良的、富有同情心的、德高望重的人,也在思考和讨论基督徒在这个问题上应负的责任的时候她才认识到,这些人和基督徒们,并不知道奴隶制是什么东西。要是他们知道的话,这样一个问题是绝不会被提出来进行公开讨论的。于是,她心里升起一个愿望,要用活生生的戏剧性的事实将奴隶制展示在世人面前。她已经努力地清楚地把这个制度最好的和最坏的一面都展示出来了。从最好的这方面来说,她的努力也许是成功的,可是,啊!谁能说在这座笼罩着死亡阴影的山谷里,还隐藏着其他什么没有暴露出来的东西呢?

你们,南方慷慨大方、心地高尚的男男女女们你们品格中纯洁慷慨的美德,已经遇到了更大更严厉的考验这就是作者对你们的呼吁。在你们的心灵深处,在你们私下的谈话中,你们难道没有感觉到,这个该死的制度中,包含着远远超过我书中所能包容的,或无法包容的悲哀和邪恶吗?难道还能有别的什么吗?人类作为一种生物,难道可以被赋予完全不负责任的权力吗?难道不正是奴隶制度,剥夺了奴隶所有发言的法律权利,才使得每个奴隶主成为绝对的暴君吗?这会造成怎样的后果,任何人都会得出正确的结论!如果我承认,在你们这些可敬的、公正仁慈的人们中有一种舆论,难道在那些流氓恶棍、残忍下流的暴徒中,就没有另一种舆论吗?这些流氓恶棍以及残忍下流的暴徒们,凭着奴隶制法律的支持,不是可以跟那些最优秀、最纯洁的人一样,占有一样多的奴隶吗?在这个世界上,有荣誉感和正义感,有良心和同情心的好人,难道不是占大多数吗?

现在,美国的法律认为奴隶贸易是海盗行为,但是,作为一种在非洲海岸存在过的贸易体系,奴隶贸易却是美国的奴隶制度一个必不可少的助手和结果。它的令人心碎的故事和可怕的后果,真是罄竹难书啊!

作者所写的,只不过是在一个特定的时刻,成千上万破碎的心灵,成千上万离散的家庭的一个模糊的缩影,一幅暗淡的图画,表现了一个无助的、敏感的民族的愤怒和失望的情绪而已。那些还活着的人知道,这种该诅咒的贸易迫使多少做母亲的杀死了她们的孩子,而她们自己则在死亡中寻求一个避难所,因为她们觉得悲痛比死亡更加可怕。在美国法律的阴影和基督十字的阴影庇护下,每天每时每刻,在我们的海岸边上演的可怕的真实的惨剧,难道写得完、讲得完、想象得出吗?

请问美国的男男女女,难道这件事可以当作玩笑,用表示遗憾或沉默不语便忽略过去吗?马萨诸萨州、新罕布什尔州、佛蒙特州和康涅狄格州的农夫们,豪放慷慨的缅因州的水手们和悠闲自在的船主们当你们坐在冬夜的火炉旁阅读本书的时候,你们会觉得这是件值得鼓励的体面事吗?纽约州勇敢大方的人们,俄亥俄州富裕而快活的农夫们,生活在辽阔大草原各州的人们请回答我,难道你们觉得这种事是值得保护的体面事吗?还有,美国的母亲们你们在自己孩子的摇篮边,就学会要用爱来爱整个人类,用这种神圣的爱教育你们的孩子;你们快乐地呵护着他们美丽的洁白无瑕的幼年,用母爱的温情引导他们长大成人;你们为他们的教育焦心,为他们祈祷,希望他们永远做个好人;我恳求你们,可怜可怜那些和你们有着同样感情,却没有一点法律权利的保护,而要引导和教育她们怀里的孩子的母亲们吧!您永远忘不了孩子生病时那垂死的眼光,那令您心碎的但却无法帮助也无法挽救的最后的哭声;您永远忘不了那只空荡荡的荒凉的摇篮我恳求你们,可怜可怜那些被美国的奴隶贸易永远剥夺了做母亲的权利的母亲们吧!请问,美国的母亲们,这样的事情难道值得维护、同情,对它保持缄默吗?

难道您会说,自由各州跟此事无关,或者无能为力吗?上帝在上,这说的是真话吗?这不是真话!自由各州的人曾经捍卫、鼓励并且参与此事,在上帝面前,他们的罪孽更大,因为南方的人没有拿教育和习俗作为借口。

要是自由各州的母亲们,都有她们本该有的那种感情的话,那么,在过去的岁月里,自由各州的儿子们就不会成为奴隶主,而且,众所周知,是成为最残酷的奴隶主了;自由各州的儿子们就不会在我们的国家政体里,容许奴隶制的发展了;自由各州的儿子们,就不会像他们所干的那样,在他们的商业活动中,把人类的灵魂和肉体当作与金钱等值的货物进行买卖了。在北方的城市里,大量的奴隶被商人一再转手卖来买去,难道只有南方人才应该担负奴隶制的全部罪孽和辱骂吗?

北方的男人们,北方的母亲们,北方的基督徒们,你们该采取些别的行动,不要一味指责你们南方的弟兄们了,你们应该检讨存在你们中间的邪恶行为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