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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晋南北朝故事-石勒成霸业

“王八之乱”使西晋统治势力受到削弱,各少数民族贵族利用各族人民对西晋政权的仇恨,纷纷起兵反晋。西晋灭亡后,北中国先后出现了十六个由少数民族或汉族人士建立的割据政权,史称十六国。其中羯人石勒建立的后赵政权,统治黄河以北数州之地,当时势力最为强盛。

石勒,上党羯人,祖父、父亲及他自己均做过部落小帅。石勒年轻时,做过汉族地主的佃客。晋惠帝末年,并州荒乱,他同本族人出外逃荒。并州刺史司马腾“两胡一枷”,掠卖羯人为奴,石勒也被掠卖到山东荏平地区,在地主师欢家做耕奴。后获解放,仍为人佣工。刘渊起兵后,石勒和牧人汲桑也共同起事,他们的部众都为牧人、囚犯及逃亡山泽的农民。石勒为晋军打败后,归附刘渊,成为刘渊部下的大将。

刘渊为匈奴族贵族。他曾向儒生崔游学经书,博览《史记》、《汉书》、诸子书,尤好《孙子兵法》,受汉文化影响颇深。晋惠帝时,刘渊被封为建威将军、匈奴五部大都督。西晋永兴元年(304年),趁晋室内乱的机会,回到左国城(今山西离石东北),召集部众五万,起兵反晋,建立汉国。不久建都平阳(今山西临汾),自称皇帝。为笼络汉族地主支持自己,他宣告匈奴刘氏是两汉刘氏外甥,祭汉族皇帝三祖五宗,不祭匈奴单于。汉国建立后,刘渊连年派其子刘聪、部将石勒、晋世族出身的王弥等,攻西晋都城洛阳。西晋永嘉四年(310年),刘渊病死,其子刘聪继任汉国皇帝。次年,刘聪派族人刘曜和石勒攻陷洛阳,俘虏晋怀帝,杀晋王公、士民三万余人,并纵兵在洛阳大肆焚掠,致使一度繁荣的洛阳城几成废墟。晋怀帝被杀后,晋愍帝即位长安。

前赵嘉平二年(312年),石勒攻占襄国(治所在今河北邢台市西南)后,有了立足之地,势力大大加强。不久便被前汉昭武帝刘聪任命为散骑常侍,都督冀、幽、并、营四州杂夷,领冀州牧,封上党郡公。

当时王浚任晋国的大司马、大都督,都督幽、冀诸军事。此人在幽州骄奢淫逸,民心背离。原来依附他的鲜卑兵团和乌桓兵团也离他远去。因此石勒决心吞并王浚。

石勒想先派使者做实地观察。他询问右长史张宾,张宾道:“王浚虽为晋国藩臣,但他一直想凭借自己掌握的军权,南面称帝,只是担心四海英雄不予支持。将军已经威震天下,王浚想拥有将军,就像当年项羽想拥有韩信一样。建立大事业的人一定起先显得很卑微。现在将军可以用最谦卑的词语、最厚重的礼物去结交他,使他不生猜疑之心。然后采用奇谋妙计,他也就不会防备了。”

石勒认为张宾所言极是,便派舍人王子春、董肇等人带上大批金银财宝去蓟城(今北京西南)晋见王浚,并上表劝他即位做皇帝。表章说:“我石勒不过小小胡人。遭遇乱世饥荒,逃亡到冀州,聚集些人马,只为了保全性命。而今晋国国运已衰,中原无主,百姓无所依靠。殿下为四海英雄所仰慕,能为帝王者舍您其谁?我之所以舍弃生命,兴义兵,诛暴乱,就是为了给殿下扫除障碍。切望殿下能应天顺时,早日登上皇位。”

王浚正为一些人背叛发愁,听闻石勒愿意归附,自然大喜。但他还有疑虑,便对王子春等人说:“石公为当世豪杰,占着北方许多土地,可成鼎峙之势,为何对我称臣?可信吗?”王子春答道:“石将军确实如您所言,英明能干,力量雄厚,但与明公相比,就如月亮比太阳,江河比大海!自古以来诚然有胡人成为名臣,但没有成为帝王的。石将军并非不喜欢当帝王,把它让给明公,原因是帝王并非可用智慧及力量夺取的,若强取,便一定不为天下人所容。这也是石将军智谋超人之处。望明公不必多疑。”王浚听后尤为高兴,便封王子春等人为列侯,派使者带上土特产及金钱财宝给石勒,作为回报。

不久,王浚镇守范阳(今河北省涿县),石勒把晋朝的密使杀了,将首级送给王浚,表示自己一片忠诚,王浚便更加信任石勒。

一年后,王子春等人和王浚的使者一起回到襄国。石勒把他的精锐部队和优良的武器装备全都藏起来,让王浚使者见到的是空虚仓库和老弱士兵。石勒对使者毕恭毕敬,面北向他行礼,又恭敬接过王浚书信。王浚赠石勒一个麈尾,石勒假装不敢拿在手中,将它挂在墙壁,早晚向它叩拜,说:“我不能见到王公,现在见到王公赐物如见到王公一样。”他再派董肇上表章给王浚,约好日期亲自去幽州,向王浚奉上皇帝尊号。另外又写书信给王浚亲信,请他为自己美言,希望能任并州牧、封广平公。王浚使者回到蓟城,报告说,石勒兵马很少,力量微弱,款待使者热诚真挚,毫无二心。王浚大悦,完全相信石勒,对他再也不作防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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