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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九来宾(4)

“只用午餐,现在就等两个人,他们一到,我们立刻入席。”

“我们等他们来才能吃饭,这两个人是什么人物?”博尚问。

“一位是绅士,一位是外交官。”阿尔贝回答道。

“那我们等绅士得差不多两个钟头,等外交官得超过两个钟头。我回来吃甜食算了,给我点草莓、咖啡和雪茄。我自己到众议院吃块肉排就可以了。”

“何必呢,博尚,即使那绅士是蒙莫朗西法国绅士(1600—1627),因不顾黎塞留禁令而与人决斗,被处死刑。,那外交官是梅特涅奥地利外交家(1773—1859)。,10点半钟我们准时用餐。不过现在,您不妨跟德布雷一样,先尝尝我的泽雷斯酒和饼干。”

“那好吧,我留下。今天上午我绝对需要散散心。”

“很好,您就跟德布雷一模一样了!可是我觉得,大臣垂头丧气的时候,反对派应该兴高采烈才是。”

“啊,您看,亲爱的朋友,您根本不了解令我发怵的是什么。今天这一天,上午我得上众议院听唐格拉先生的演说,晚上又得上他夫人那儿听关于法国一个贵族院议员的悲剧。这立宪政府见鬼去吧!人人都说我们有选择的大权,怎么偏偏选上这样的政府?”

“我懂了,您需要准备大量的笑料。”

“请不要抨击唐格拉的演说,”德布雷说道,“他属反对派,是投你们票的。”

“一点不错,坏就坏在这儿!所以,我希望你们派他到卢森堡宫法国元老院所在地。演说,也好让我痛痛快快嘲笑他一番。”

“我亲爱的朋友,”阿尔贝对博尚说道,“大家看得很清楚,西班牙的事情都是安排好了的,今天上午您也确实是话里带刺。请不要忘了,有关本人和欧仁妮·唐格拉小姐的婚事已在巴黎传开,所以,凭良心说,我不可能由着您诋毁此人演说,因为会有一天他对我说‘子爵先生,您知道我给了我女儿200万’。”

“算了吧!”博尚说道,“这段姻缘根本不可能。国王已经封他为男爵,以后还可以封他为贵族院议员,但永不可能使他成为绅士。莫瑟夫伯爵一身贵族气质,不可能为了这仅仅200万而俯就这种门户不当的婚姻。莫瑟夫子爵完全应该娶一位侯爵小姐为妻。”

“200万!这可是非常可观的呀!”莫瑟夫接着说。

“用这笔钱开公司,可以在林阴大道建一个剧院,或者修一条从植物园到拉佩的铁路。”

“他说他的,”德布雷漫不经心地说,“莫瑟夫,您尽管结婚好了。您娶的是钱袋的标签,对不对,嗨,您不必在乎这些。多好呀,标签上虽然少了一个纹章,可钱数后面多了一个零。您的纹章上有七只鸫鸟,给您夫人三只,您自己还有四只,比那位居泽法国贵族封号,原为洛林家族所有,1832年后转为奥尔良家族。先生还多一只,可居泽先生差一点当了法国国王,他表兄是德国皇帝。”

“是呀,我觉得您说得有道理,吕西安。”阿尔贝心不在焉地说。

“绝对有理!而且百万富翁都像私生子一样高贵,就是说,有可能是私生子。”

“嘘!这些话就不说了吧,德布雷,”博尚笑着说道,“因为,您看,夏托—勒诺来了,他会用他先祖勒诺·蒙托邦的利剑把您刺穿,也好给您治治这胡说八道的毛病。”

“那他就有失身份了,”吕西安接着说道,“因为我这个人很俗,俗不可耐。”

“好呀!”博尚喊道,“官府也唱起贝朗热法国歌唱家(1790—1857),以歌唱人民群众而闻名。的歌曲来了。我的上帝,我们扯到哪儿去了?”

“夏托—勒诺先生到!马克西米利安·摩莱尔先生到!”跟班为通报新到的两个客人喊道。

“人齐了!”博尚说,“我们可以用餐了,因为,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您要等的不就两个人吗,阿尔贝?”

“摩莱尔!”阿尔贝觉得纳闷,自言自语地说道,“摩莱尔!这人是谁?”

夏托—勒诺先生是位英俊青年,30岁,从头到脚一副绅士气派,也就是说,容貌好比吉什法国贵族世家。,才智好比蒙特马尔法国贵族世家。,他不等阿尔贝嘀咕完,就过来一把握住他的手说:“我亲爱的朋友,请允许我向您介绍马克西米利安·摩莱尔先生,驻北非骑兵上尉,我的朋友,而且是我的救命恩人。不过,他堂堂仪表,足以作自我介绍了。请向我的英雄致敬吧,子爵。”

于是,他向边上闪过一步,让那年轻人同大家见面。这是个身材魁梧、气质高尚青年,额头宽阔,两眼锐利,髭须乌黑。读者会记得曾在马赛见过这位青年,当时的情景激动人心,想必大家还都历历在目。现在但见他一身英俊戎装,半似法国式,半似东方式,不但优雅地衬托出他那挂着荣誉勋章的宽阔胸膛,而且优雅衬出那遒劲刚健的体形。这位青年军官大方而彬彬有礼,弯身鞠了一躬。摩莱尔一举一动都是那样的从容,因为他是强者。

“先生,”阿尔贝殷勤而客气地说道,“夏托—勒诺男爵先生有先见之明,我很高兴通过他的介绍认识您。您是他的朋友,先生,希望也能成为我们的朋友。”

“说得好,”夏托—勒诺说,“您可以寄予厚望,我亲爱的子爵,必要时他将会同样为您驱驰,因为他帮了我大忙。”

“他帮您什么忙?”阿尔贝问道。

“噢!”摩莱尔说道,“不值一提,夏托—勒诺先生言过其实了。”

“什么?”夏托—勒诺说道,“不值一提!生命难道不值一提吗?……老实说,您的话过于旷达了,我亲爱的摩莱尔先生……您可以每天都是出生入死,而我,一旦冒一次生命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