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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鸦

[德国]莱辛

狐狸看到乌鸦在抢夺神坛上的祭品,并用这些养活自己。于是他思忖:我想弄清楚,乌鸦因为它是一只能预言的鸟,才在祭品里分得一份呢,还是因为它厚颜无耻地和神分享祭品,人们才把它看作是能预言的鸟?

(高中甫译)

不仅在莱辛所生活的时代,就是在我们今天的生活中,仍然存在着这样一些来历不明、身份暧昧的乌鸦。

问题是,敢于对此有所质疑,敢于提出自己的假设的人,总是很少很少的。

可以设想一下,一个社会里,如果人人都躺在无人怀疑的教条的温床上睡大觉,而不去对假设质疑,不去向前提挑战,最终不去追求真理和正义,那么,这个社会只会有一个结果,那就是:信仰从此变成教条,智慧从此陷入贫瘠,思维从此陷入僵化,想像从此变得呆滞。

不要责怪这个寓言中的狐狸是无事生非、多此一举吧。他敢于提出这个恼人的问题,恰恰证明了,这是一只“思想狐”,一位哲学家。

他难道不也正是莱辛先生自己的化身?歌德曾经这样表达自己对莱辛的敬仰:“假如上帝把真理直接交给莱辛,莱辛肯定会一口谢绝这份礼物,宁愿自己费力去把它找到。”

莱辛告诉我们:要寻找任何真理,都必须先从提出质疑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