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乡人和蛇

[法国]拉封丹

伊索谈到一个乡人,

心地很好却不谨慎;

冬天一人散步田中,

看见蛇在雪地挨冻。

这蛇已经冻得僵硬,

好像一条彩色冰绳;

全身完全失去知觉,

没法再在雪地爬行。

看它情况已经半死,

最多再活片刻些时;

乡人见了拾在怀里,

把它带到家中救治。

这人一点也不思考:

善行将得什么酬报!

他把这蛇烤在炉边,

让它温暖使它脱险。

冻蛇被那炉火一烘,

不久醒来蠕蠕而动;

它的样子十分愤怒,

举头嘶鸣叫人恐怖。

随即它就大盘大卷,

奋身对那多人直窜;

一心要咬救命恩人,

报答他的再生之恩!

乡人这才大大震动,

骂道:“你这无义之虫!

竟然给我这种酬报,

好吧,让你一命送终!”

说了拿起他的斧子,

把蛇一连斩了两次;

两次一共斩成三段,

乡人气得只是发喘。

三段蛇身各自跳动,

头腹尾巴还想接拢;

但是哪有这样容易,

死到临头已难成功。

心地仁慈本是好事,

问题是在对谁仁慈?

至于忘恩负义之徒,

他们终归不得好死!

(倪海曙译)

这篇寓言也是对伊索寓言的演绎和翻新。

在伊索那里,善良的农夫因为怜惜恶人而遭到恶报,虽然临终前有所认识,但为时已晚。到了拉封丹这里,农夫已经觉醒,并对忘恩负义、恩将仇报者予以暴扁和痛击台。无疑,拉封丹使这个故事的意义得到了进一步的延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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