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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自然现象神话

艾尔希射日

从前,天上有七个太阳。烈日炙烤着大地,河枯海竭,赤地千里,处处旱得冒烟。百姓酷热难耐,牲口又饥又渴,生灵们简直没办法活下去了。

当时,有一个箭无虚发、百发百中的神箭手,名叫艾尔希·莫日根。人们纷纷向他求助说:“请你把天上那些太阳都射下来吧。”艾尔希年轻气盛、血气方刚、浑身是胆,他对自己的箭术很有信心,便发誓说:“我只用七支箭便能把七个太阳一一射下来,如果办不到,就割下我的大拇指,让我以后再不能射箭;并且把我变作一只旱獭——不饮江河水,不食隔年草,躲进黑洞里去。”

随即,艾尔希就弯弓搭箭,准备射日。当时,天上的七个太阳一个挨一个,从东方一直排到西方。艾尔希先从最东边的太阳射起,成功地用六支箭射下了六个太阳。到黄昏时分,只剩下一个太阳了。艾尔希一面祈祷,一面瞄准,然后把第七支箭也射了出去。正在这时,空中忽然掠过一只飞燕,射出的箭穿透了燕子的尾巴,缓了一缓。就在这当口,最后一个太阳见势不妙,“扑通”一声跳到西山背后,藏了起来。最后一支箭就这样落空了。

神箭手艾尔希痛恨那只燕子从中捣乱,立即跳上自己的花马去追赶燕子。花马也发誓说:“从黄昏追到天明,要是追不上燕子,就把我的腿脚割下来扔到荒野去!从此以后,我将不戴鞍鞯,永远在那高低不平的地方受罪。”艾尔希策马追去,眼看就要追上了,怎料燕子猛一转身,又疾飞几下,消失在黎明前的黑暗中。艾尔希一怒之下,把花马的两条前腿割了下来,抛到野地里去了,从此花马就变成了花驹子。

现在,花驹子的两条前腿之所以很短,据说就是因为这个缘故。而现在燕子的尾巴之所以分叉,据说就是拜艾尔希的神箭所赐。又据说,每到黄昏,燕子常常会绕着骑马人飞来飞去——那是在向骑马人挑衅说:“你来追我呀!你来追我呀!你追得上我吗?”

失败的艾尔希也履行了自己立下的誓言。他先割下自己的大拇指,接着又变成一只旱獭,不饮江河水,不食隔年草,以黑洞为家。旱獭只有四个脚趾,据说就是因此而来的。每天早晨和黄昏有太阳的时候,旱獭常会爬出洞口,据说这是因为艾尔希忘记自己已经变成了旱獭,他对自己射失的那一箭耿耿于怀,经常窥伺太阳,始终想着要把最后一个太阳射下来。另外,人们常说旱獭的肉不能吃,因为那其实是射日英雄艾尔希的肉。

结果,在这个世界上,只剩下唯一的一个太阳。这个太阳慑于艾尔希·莫日根箭矢的威力,每到黄昏就习惯性地藏到山背后去了,因此白天和黑夜就交替出现在人间。

(蒙古神话)

太阳女神与月亮女神

最初,大地既潮湿又黑暗,并不适宜居住。为此,玉皇娘娘就命令自己的两个女儿太阳女神和月亮女神前去照亮大地,用她们的热量驱散大地上的潮气。

太阳和月亮每天的任务就是轮流查看尘世间的民情。太阳白天出行,月亮晚上接班。太阳女神出巡时坐轿子,抬轿子的轿夫分为两班,每班四人,一班年长,一班年轻。年轻的轿夫抬轿时精力不集中,沿途总喜欢东张西望,走走停停,行进的速度很慢,使得太阳总是回去得很晚。因此,每当年轻轿夫当班时,人世间的白天就较长。相反,年长的轿夫抬轿时专心致志,行进速度较快,使太阳回家较早。所以,年长轿夫当班时,人世间的白天就变得较短。

当初,太阳和月亮都非常亮,也非常热。月亮妹妹的脾气比太阳姐姐更加暴躁,她拼命地把自身的热量撒向地面,使得大地上气候炎热,河流干涸,人们灾难深重,怨声载道。而月亮对此却毫不知觉。玉皇娘娘了解到人间的疾苦,便在月亮女神的脸上抹了一层灰。从此,月亮女神就温顺多了。下界的人们对月亮的态度也由憎恨变为喜爱了。

人们还传说,月亮女神性格的转变是因为另外一个原因。原来,月亮女神巡视人间时有一个习惯,即喜欢下到低处窥探人类的活动。殊不知下得越低,她脸上散发出的热量就越多,人间所受的苦难也就越大。人们诅咒月亮,恨不得把她的脸遮挡起来,免得遭受酷热的煎熬。当时有位叫阿拐的年轻人,身材高大,气力过人。他看到人们饱受月亮之苦,于是决心要教训一下月亮女神。他爬上一座高山,在山顶上等待时机。一天,月亮女神又像往常一样,降到很低的地方观看万物。阿拐等月亮靠近时,用力将沙土一把把地向月亮脸上撒去。月亮女神遭到沙土的突袭,连眼睛也睁不开了,便急忙向高处退去。从此,她再也不敢下到低处观看尘世了。她的脸也由于沙土的摩擦,不再像从前那样光亮刺眼,而变得柔和暗淡,总是把温柔的光洒满大地。人们说,月亮女神转过脸来俯视人间时,正是阴历十五;而当她背过脸去,便是阴历三十或初一。月亮女神面向右边是上弦月,面向左边是下弦月。而出现月晕,则是由于月亮女神脸上的沙土浮现出来的缘故。